頂著北風一身濕漉漉下山不傳染風寒纔怪。

但是不是都說傻子不會傳染風寒的麼？

釋空繞過人群，回到房間裡換了身潔淨稱身的衣裳，再從房裡走出來時，便又規複了之前那一絲不苟、衣衿整齊交疊冇有涓滴褶皺的模樣……

水麵也整整安靜了這麼久的時候。

身材暖洋洋的。

然後一盞茶的時候疇昔了。

當燭九陰泡好了溫泉，大搖大擺地從溫泉裡爬出來回到安樂寺時，隨便抓了個和尚問釋空跑哪去了，成果獲得答覆，釋空喝酒破戒，被罰去禪房關禁閉了。

安靜的水麵上俄然滑過一絲水痕，水邊水霧環繞當中，一頭銀髮的男人靜悄悄從水麵冒出個腦袋，伸出苗條的指尖戳了戳小和尚的腳――

到最後，約莫已經不是燭九陰挾持著釋空，反而更像是釋空主動地反手擁抱著燭九陰，不肯意讓他分開……

“你去吧，衙門纔不管這類事！”

說著，釋空彷彿重視到了燭九陰的視野，抬起手用袖子鹵莽地擦了擦唇，惡狠狠地瞪了眼燭九陰那可愛的笑容，將本身的腳從龍尾裡抽出，回身就要走――

躺在溫泉邊的鵝卵石上，小和尚渾身濕透了就像是一隻狼狽的落湯雞，他麵朝上望著天，身上的僧袍因為濕水以及剛纔的掙紮這會兒亂七八糟地堆在他的身上――常日裡那一絲不苟疊好的領子被扯開了，暴露上麵若隱若現的鎖骨；袖子高高撈起，一邊長一邊短，一邊手的手腕上另有一處若隱若現、像是蚊蟲叮咬而來的紅痕；他的鞋子有一個丟了，彆的個鬆鬆垮垮的踩在腳上……

“甜的，還特彆暖。”提及梅子酒，釋空先是一臉神馳，隨機反應過來以後又是愁眉苦臉，“完了完了！阿彌陀佛！師父！小僧魔怔了！”

勾起唇角道：“你這一口一個‘你是妖’，本君但是要上衙門控告你種族輕視了……”

釋空：“不給你穿！”

這纔想起本日淩晨返來時，這小和尚在佛堂前掃地，明顯是方纔守燈結束一宿冇睡。

“削髮人不打誑語。”

然後他一臉淡定地去了師父圓海的房間，敲開門，還未等圓海問他來意，小和尚便噗通一下跪在了蒲團上――

冇有迴應。

“……你喝酒了？”圓海和尚莫名其妙，“哪來的酒？你先起來……”

將本來端端方正放在岸邊大石頭上的潔淨僧袍抱了起來揣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