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慕容青仍裸著身子半趴在榻上,錦被滑落幾分,暴露渾圓的雙肩,見衛子衿一頭的汗,不由調笑道:“明顯能夠不流汗,偏疼假裝淺顯人的模樣,這副姿勢莫不是想勾去幾個宮娥?”
“他現在正得太後孃孃的寵兒,天然是說甚麼是甚麼。”
“不錯不錯,今晚哀家犒賞本身一隻烤雞!”慕容青更高興了。
慕容青還是是宮中那副做派,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彷彿有些不忍心難堪近不惑之年的庶子,便讓他起了身,卻盯著仍然跪著的柳總管看。半晌,她俄然說道:“小柳子,這些年你想來過得非常舒心,瓜子臉都變成大餅臉了。”
衛子衿蹙眉看她,“當流汗的時候還是流汗的好,娘娘何時能像子衿這般流汗,那寒症也就好了。”
慕容青嗤笑一聲,莫非是等不及了?
如此,又是一個掌管六宮的尊崇無二的太後孃娘。
魏紫和姚黃卻不敢高興太早,趕緊看向衛子衿,連樂公公也忍不住瞥了衛子衿一眼。隻見衛子衿殘暴地粉碎了慕容青的好表情:“烤雞過分油膩,太後孃娘還是不要吃的好!”
可貴的是這位天子跟前第一紅人不但不惱,還笑眯眯地回道:“勞太後孃娘掛唸了,娘娘鳳儀未改,還是鼎盛之姿。”
男人應了一聲,便上前扶起太後,一起扶進了寑殿,留下一乾善後的宮娥們小聲地嚼舌根子。太後孃娘閒來無事便愛折騰人,軟榻小幾這些物什她要用時就得搬出來,她不消時須得搬回殿裡去,恐怕染了內裡的暑氣似的。太後鳳體金貴,天然不睬這些瑣事,遭罪的就是宮人們,現在太掉隊了寑殿,一兩個時候出不來,她們便也大了膽量小聲地提及太後的是非來。
衛子衿聞言也笑了,捏了蘭花指,依依呀呀地唱起調來:“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後君王不早朝……”
話未說完,慕容青就笑出聲來,“子衿啊子衿,你這是狐媚哀家、□宮闈!”
因而,太後孃娘開端生悶氣。
“臭丫頭,你這是妒忌了罷!彆覺得我不曉得,你昨兒個還偷偷送糕點給一個侍衛呢。”
太後孃娘寡居多年,又正值虎狼之年,尋了個橫看豎看都不像伶人的年青男人放到跟前,酒徒之意不在酒啊。
世人不由唏噓一陣。
瞧瞧鏡子裡非常清楚的容顏,慕容青終究有些高興了:“哀家真是個美人!”
“唉,僧多粥少啊……”
固然曉得正殿裡有客人候著,慕容青卻不著緊,閉目養了一回神纔出浴。
“還是韶華正盛呢,就寡居了……”這一歎彷彿有了同病相憐之意。
大燕向來是如此的,一入了夏,暑氣炙得人乏力,生生阻了那些愛玩樂的貴族後輩的腳步,燕都城裡現在還不知熱成甚麼模樣,幸虧這裡是離宮。因著建在山裡,樹木富強,擋了很多暑氣,風涼得很,再不濟另有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消暑冰塊。當明天子固然忌諱離宮,卻並不吝嗇,未曾短了離宮的開消,是以太後孃娘纔有興趣在百年合歡樹下聽戲。
隻可惜,一句還未唱完,倉猝的腳步聲擾了太後孃孃的好興趣。來人是太後跟前的掌事內監樂公公,雖腳步倉猝,卻在門口站住了,既不進殿,也不開口。
寑殿裡一片沁涼,龍鳳帳內□方歇,一陣悉悉索索,衛子衿撩起半邊帷帳,隻著了褻褲,袍子半披在肩上,遮不住蜜色肌膚上的紅痕。額頭汗水未乾,他豪放地用手臂一抹,道不儘的男人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