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鏡點頭:“你的天賦上佳,可算俊才,不要多想,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自也有我的事要去做!”
這黑衣中年腰佩一口烏鞘長劍,眉間帶煞,眼眸淩厲,好似劍鋒。
黑衣中年薄薄的唇角透著譏削:“即便高麗與宋聯婚勝利,封某也不以為他們敢聯宋攻我大遼。”
封一寒麵色森冷,凝立不動,目光鋒利如劍鋒,一瞬不瞬的刺在宋明鏡身上,至於那四名遼國密諜,早在宋明鏡現身之際,便已散開身形,呈四周合圍之勢將宋明鏡夾在中心,臉上卻都帶著凝重。
宋明鏡負手而立,瞧著錦毛鼠演練劍勢。
嗖!
四名密諜亦是順著他的目光,警戒看望,便瞧見一道身形緩緩自樹梢上飄落。
隨即他目光朝斜火線望去。
哢嚓哢嚓......細碎的聲響下,宋明鏡踩著滿地枯枝敗葉悠然踏步而出,神情閒適,意態天然的麵對著封先生等人的核閱。
錦毛鼠聞言一顫,他少年流落販子之間,受儘痛苦白眼,宋明鏡這幾日的悉心教誨,已然讓他生出了景仰,眼下立生不捨、惶惑之意。
四名灰衣人身為遼國密諜,天然對近段光陰東都城內鬨象存眷頗深,也都曉得了宋明鏡這麼一個狂人,一人一劍動亂皇都。
一羽鴻毛也似的落足於一顆樹杈上,眼睛微眯,朝下看望。
“是!”
在林中一片狹小的空位間,立著五道身影,四名普淺顯通的灰衣男人束手低眉,站在一個描述古拙,渾身透著冷肅之氣的黑衣中年男人麵前。
“啪”的一聲,枯枝折斷,勁風倏止,錦毛鼠回回身形,來到宋明鏡跟前,恭敬道:“先生。”
封先生嘴角扯動了一下,彷彿也感覺好笑,但他畢竟冇有笑出聲來,反而神采一變,朝著四名密諜打了個手勢。
“固然也給我們添了些費事,但喪失寥寥,封先生勿慮。”一人安靜答覆,忽又笑了笑道:“不過我等暗藏宋境多年,自發已將宋人本性摸了個通透,本覺得宋人皆是軟弱無膽之輩,冇想到竟出了這麼一個狂徒,一人之力,攪得宋廷不得安寧。”
短短幾日的工夫,在劍法一道上已經有了些許的火候,以他的進境,不出十年,必能將宋明鏡所傳的這一起劍經融會貫穿,躋身江湖第一流妙手行列。
想到這裡,宋明鏡臉上就帶起笑容。
“封先生說的是,不太高麗近些年對我大遼不甚恭敬,斬他們幾隻爪子也是一個警告。”
黑衣中年點了點頭,又道:“剋日裡東都城內狼籍,朝野震驚,宋國皇城司並諸多訪拿衙門人馬四周出動,刮地三尺,我們的人手有冇有被涉及?”
明朗的話語猶在耳邊迴盪,錦毛鼠手捏鐵令,冰冷粗糙的質感傳來,抬眼之際,跟前已冇了宋明鏡的身影。
說著,袍袖輕拂,一枚烏黑蛇令就飄了出來,輕飄飄落入錦毛鼠掌中。
一名麵上溝壑通俗的遼國密諜目光明滅,俄然笑道:“我道是那個能夠如此神出鬼冇,本來是宋先生到了,公然是名不虛傳,先生確有驚人業藝。不過先生在宋國做下好大禍事,已難見容於***貴,縱有不凡之術也難有出頭之日,而我國狼主最喜懦夫,先生若能投身我大遼,高官厚祿,想必狼主必不吝封賞。”
半晌後,他耳朵俄然一動,朝著左火線瞥了一眼,遙遙聽得一縷纖細的破風聲乍起,非是飛鳥掠空的聲響,而是有人發揮了極高超的輕身法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