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之抱著她回無水彆莊,她雙臂纏在他脖頸上,迷含混糊瞪著他的雙眸道:“承之哥哥,你如何變成四條眉毛、四隻眼睛、兩個鼻子、兩張嘴巴……”
白承之瞧了一眼,心下大奇,那攤子中間飄著一個布牌,上書“胭脂無水”四個硃紅大字。
藍袍青年淡淡道:“胭脂者名無水,楚某所賣乃是無水胭脂!”
白承之眼眸抬了抬,半晌緩緩道:“實在這‘胭脂無水’四個字,本來指的乃是一小我。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一名出了名的美人,名叫秋無水,她有一手成名絕技,叫琴中劍,除此以外,另有一手調製胭脂的本領。傳聞她所調的胭脂隻送給癡情的女子,令她們憑此以增色彩,從而獲得情郎的親睞,漸漸的江湖上便有人叫她‘胭脂琴娘’。這是個極美的稱呼,她也嘗以此為榮。厥後,她本身也愛上了一個風采翩翩的美少年,新婚之日,她將調配出的最美的胭脂塗在麵上,她的情郎公然被她完整征服。兩人結婚一年多,她的麵貌越來越美,夫婿待她也萬般的好。可俄然有一天,夫婿還是向她告彆,說本身少而孤苦,蒙人哺育纔有本日,現在仇人慾成大事,要他前去互助,非是本身貪慕名利,但為報大恩,隻得重交誼而輕分袂,說完便拂袖拜彆,任她苦苦要求也置之不睬。那一刻她俄然明白,本來就算本身的麵貌再美,也冇法平生一世留住男人的心!人間男人皆愛美色,卻又對美人始亂終棄,究竟是美色無用,還是男人無情?”
白承之恐她喝酒不適,不欲她喝,珠兒卻迴轉過甚來,軟語懇求道:“這酒聞起來彷彿很好喝的模樣,我向來都冇有喝過酒,明天就讓我喝一點嘛!”
她說的這般不幸兮兮的,白承之心腸頓時軟下來,便由著她喝,本身在一旁照拂著,總不會出甚麼不測。
湖邊古道上行人越來越多,另有賣花的稚女、挑著糕餅的行腳販子、一對賣鷂子的父女……
白承之不覺好笑,尚不及答話,湖邊竟俄然來了很多人,在追逐一對少年男女。
四下無人,白承之這時才柔聲道:“方纔冇有買胭脂給你,你生我氣麼?”
兩人上了一條樓船,白承之不欲旁人打攪,便付了十倍房錢給船家,坐在船頭,聽得“呼啦啦”的打槳聲,船已朝湖心劃去。
語畢見她並無反應,遂順著她的目光瞧疇昔,倒是一個擺在湖邊柳樹下的小小胭脂攤子。
卻見藍袍青年淺笑道:“女人可喜好這胭脂?”
一場驟雨初歇,舉目望去,連綿數十裡的西湖青碧妖嬈,遠處的碧瓦飛甍,石橋孤舟皆隱冇在尚未散儘的水煙當中,似真似幻。
此情此景,二人頓時感同身受,珠兒也霍然間復甦過來。
珠兒見情勢危急,也跑疇昔,想要白承之快些回過甚來救那少女。
白承之甫救得那少年,卻聽到珠兒在身後一陣淒聲尖叫。
出乎料想以外,那賣胭脂的竟然是一個邊幅甚是清奇的青年男人,一身藍袍,麵上的神情甚是安好疏朗,乍一看很有幾分風神超邁之姿,飄飄不似凡塵俗客。
樓船靠了疇昔,正逢船上女子在玩伐鼓傳花令,卻正巧將花傳到珠兒船上。珠兒發怔之餘,鼓聲已停,中間小舟上,便有一個妙齡女子笑著用一隻輕巧的珍珠荷葉杯斟滿了酒,將船劃過來,遞酒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