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風裡傳來她幽幽的感喟,她鬆開韁繩款款向前走了幾步,飛絮粘在她的發上,她俄然抬手,解開衣結,似蟬翼般纖薄的羅衣便自肩頭悄悄滑下,漸漸褪到腳邊,雙臂悄悄一張,纖細的腰肢在瀟瀟楊花影裡委宛輕擺,似清風裡曼舞的柳絲。
月明從林中走出來,看著她自麵前消逝,心間不由起了一絲迷惑,“這麼晚了,阿冉要去那裡?”
他思路萬千,直到風裡傳來一陣駿馬的清鳴,未幾時一匹胭脂寶馬從密林中心穿過,馬背上坐著一個一身輕羅紅妝的女子,纖濃的黛眉,水杏似的眼,鮮豔欲滴的紅唇,雪玉般的臉龐,柔頸之下一痕雪脯,經行處,一陣綺香在風裡飄散。
不想她不但冇這麼做,竟然真的解開羅帶,將衣衫脫的一件不剩,然後悄悄躺到他的床上去,雙眸轉向他,嬌聲道:“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現在,想如何理我,都隨你!”
漫天飛絮如簾,那少女以手護在胸前,霍然轉過甚來,厲聲喝道:“誰?”
月明滿身一激靈,頓時停止,漸漸直起家,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雙眸如醉,帶著些許迷惑,伸出雙臂輕柔的環住他的頸,想令他再切近本身,他霍然起家推開她,閃出幾步狠狠道:“我不是月夜!不是你內心的那小我!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肝火中燒,摔簾而出,一向疾走到斷崖邊才站住,喘氣很久抬頭大吼,“月夜,為甚麼是你不是我?為甚麼?”
也不知是擔憂,還是因為彆的甚麼,他突入她帳中,想要看看她在不在。
這般用心挖苦,以她平日的脾氣,非立馬翻臉,抽出鞭子將他毒打一頓解氣不成。
月明單獨離營,坐在密林深處的樹下,在瀟瀟漫天楊花的天下裡,思路亂紛繁,心間一時是王圖霸業,一時是仗劍天涯,一時又是紅顏美人,一時候江山如夢紅顏枯骨,這些東西又都灰飛煙滅。就像這漫天的楊花普通,看似熱烈,倒是以最熱烈的體例走向了閉幕……
手上勁力微巨,牽動駿馬一聲低鳴。
他已垂垂節製不了本身的呼吸,低喚她幾聲,她卻不答,目色迷離,柔豔的紅唇越貼越近,竟主動吻住了他。
冉玉先禁止不住,過了兩天便來尋他,水眸閃了閃,纏綿入骨的聲音道:“你看了我的身子,又抱了我,親了我,現在又不睬我了麼?”
月光自密林裡照出去,似是已走的夠遠,紅妝女子勒馬,輕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