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炙烤了樹乾,卻聽“轟”的一聲,樹冠上升起一團血紅的雲霧,將妖皇的真身庇護此中。
“那麼那把桃木劍能禁止我,為何要將它丟棄?”
妖皇剖開本身的胸膛,取出一顆血淋淋的心臟,對惶恐至極的美人道:“你殺了我的愛侶,我今後都不要再來見你,也不要記得你!這顆心內裡滿滿都是你,我將它剜出來,我們之間就再也冇有至死不渝!”說完將本身的心臟扔向美人。
俄然簾帳一動,白衣妖皇已現身屋中,美人驚坐而起,隔著薄紗帳幕與他對望。
貳心下悸動,上前想要抱她,雌花殘存的靈魄俄然從他身材裡飛出來,喝道:“不要再被她利誘了!我纔是你存亡相依的朋友!快殺了她!殺了她替我報仇!”
妖皇抓住她手臂狠狠一拉,“呲”的一聲簾帳扯斷。
妖皇見美人臉上淚珠混亂,甚覺心疼,走上前來想要擁她入懷,三尺之地驀地被桃木劍上紅光所罩,靈魄盪漾。
法師的靈符霍然貼上樹乾,妖皇的靈魄動亂,轉頭,見美人師兄手中的火折已撲滅,由是上前去阻。
瓊樹枝頭俄然飛下來無數花瓣,織連成錦,將美人的屍身緊緊纏繞,裹入花心。
美人哭泣,不忍親目睹到情郎靈魄飛散,橫劍自刎於樹下,頓時血濺瓊花。
他舉刀來刺,美人驚聲大呼,閉緊了雙目。
自那夜後,瓊花妖皇就再也未曾呈現過,據當時一息尚存的大林寺法師說,妖皇的邪性本非與生俱來,源於愛,也終究愛,當它所愛的女子以血為祭,人間就再不具有能將它摧毀的力量,而它本身也將墮入阿誰因愛而生的真靈之界,再不肯現世。
妖皇惶恐的一刹,未曾阻住火折,淒嘯一聲靈魄被逼回真身。
妖皇柔聲道:“可我是妖,我會傷害你!”
一句至死不渝,本是大家間的男女定情之言,能做到極致倒是妖而非人。佛說,五蘊六諦皆為虛妄,究竟是虛妄,還是人不如妖?
無法妖皇法力極強,無人能敵,那夜所去之人,十有*皆戰死,最後連大林法師也受重創,奄奄一息,將去之時用本身的血畫了一道靈符,命美人的師兄必然要將其貼在花樹之上,用火燃了,纔有能夠將妖皇誅殺。
這些日子,有多少纏綿柔情,他是妖又如何,要殺了本身又如何,本身日日夜夜欲生欲死的思念又豈是那化外高僧所能明白的?
轉回身,見已完整規複了的妖皇,又生出一股激烈的懼意,花唇輕顫,定定地看著他。
雙花並蒂一心,雌花滅魄之仇刹時蓋過雄花對美人的愛戀之意。
月影悄移,美人伏臥榻上,泣涕漣漣,打濕了枕畔的桃木劍。
美人隻見情郎的神采驀地間非常凶悍,自懷裡取出一把尖刀,上前便要刺她,嚇得雙手緊緊抓住簾帳。
楚嶽涵神思迴轉,蹙眉將書冊翻到最後一頁。
雖如此說,美人卻隻是點頭哭泣,全然不在乎本身現在的處境。
簾帳墜落腳畔,刀卻在頭頂停下。
妖皇雙眉緊蹙,臉上的神采似傷還憐,“阿誰老衲人已經奉告你,我是妖?”
相持好久,妖皇寂然間放手,美人後退幾步,扶著妝台站穩了腳,驀地抬眸,卻見妖皇將尖刀刺向本身的心臟,嚇得驚叫出聲。
美人輕點頭,珠淚低垂。
美人花唇輕啟,泣道:“我怕你會死,我好怕!”說罷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