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一點想不明白,若作案的真是這瓊花妖皇,那麼屋裡留下的酒杯和枕邊的丁香花又作何解釋?”
綠衣少女麵色由驚漸轉為喜,起家喚道:“江大哥,是你麼?”
話音落楚嶽涵已介麵道:“夜光杯盛葡萄酒,冰玉流光盞裡是胭脂露,紫芝杯中是武陵桃花釀,而珍珠荷葉杯裡盛的則是臨安的玉樓初雪!奇特,怎會如此偶合?”
白潁川驀地抬首,沉默半晌才緩緩道:“先太子,也就是和王殿下的父親平江王爺擅吹紫玉之簫!先帝驚才絕豔,先太子又是他最鐘愛的兒子,當年傳國,若非先太子冇能在先帝駕崩之前回到建康,皇位約莫也不會落在當今聖上頭上。”說到此,語氣又一變,“話雖這麼說,不過平江王爺淡然出世,對皇位也無眷顧之念。太後孃娘曾說,和王殿下的邊幅雖與先帝神似,脾氣倒是隨了平江王爺的。和王殿下你們也都見過,生子隨父,太後孃孃的話,想來也不差!”
白潁川凝眉,“甚麼處所?”
江越不住安撫,那少女淒婉的聲音道:“江大哥,我好怕!你陪著我,今後都陪著我好不好?”
當晚,楚玄借聚散鏡之力,以紫雲天罡真氣在全部建康城上空佈下一道防護結界。若妖靈出冇,浮動的鬼氣便會在聚散鏡上閃現出來,讓其無所遁形。
兩人問答間,江越俄然思起了另一件事,問道:“潁川,你之前說過顏彩兒因一管紫玉之簫觸怒龍顏是如何回事?”
又守了半晌,俄然瞧見聚散鏡中一股鬼氣潑墨般湧出來,翻滾了好久又化成幾縷遊煙四下飛竄。
透了好久的氣,白潁川背依著窗台,抱臂長歎口氣,緩緩道:“章和殿廢妃顏彩兒生的柔弱嬌美,有瑤台仙娥之姿,十六歲時以一曲《珠玉舞》俘獲龍心,當年乃至有人預言,她將成為繼淑妃以後最為得寵的帝妃;而石婉我們都見過,確切是個超卓的美人兒,更可貴的是紅顏堂以脂粉買賣聞名,此中最馳名的水露桃花胭脂乃是石女人親手所製,以是有人讚她‘心有七竅、貌比貂蟬’;朱采薇年紀最小,纔不過十四歲,論身份,還是月柔公主的表妹,單憑朱家已出了兩代皇妃,月柔公主又豔絕後宮,想來也自是個絕色的美人;萬梅園梅女人,崇高清雅,出塵脫俗,更不消說。如此看來,還真像是這妖皇所為――”
江越見追不得,收劍回身奔入茅舍,將昏倒在地的袁紫竹抱上床榻,撫著她的臉頰低喚了幾聲。
許是方纔的景象過分凶惡,江越一時之間把甚麼都忘了,攬她在懷,點頭道:“好!”
深更半夜,卻有人將柴扉輕釦,那少女不覺心驚,繼而聞聲屋外一聲男人幽幽的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