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身上掛著個貨挑子還能走那麼快!無咎腹誹著,眼梢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他這個父王吃軟不吃硬,特彆不喜好姬妾在臣僚麵前拂他麵子。
楚王經他這麼一提示,這才重視到方纔齊刷刷給他施禮的後代中,除了兩個嫁到彆國的女兒,獨獨缺了這個不費心的幺子,內心便是一涼――就算兩人再如何不對於,長兄受傷於情於理都該趕來看望,公子狐不呈現,八成是和行刺之事脫不了乾係。
再看看矇在鼓裏的兒子,內心五味雜陳,到底冇多說甚麼,隻是命人傳令下去,封閉世子被刺、世子夫人被擄的動靜,全城戒嚴,一應出入人等細心覈實身份樣貌,務必將公子狐、刺客、晉公子子溫和魯姬找到。
“那走脫的賊人想必還未走遠,你放心,父王定會擒住他,將他千刀萬剮!”楚王咬牙切齒道。
狐姬被羋奇搶白了兩句,躺在床上生了一回悶氣,一咬腮幫子,翻身坐起,叫了侍女來替她打扮。
狐姬一聽,連阿丸都出來了,這還得了!從速撲通一聲跪下,一頭撲倒在楚王膝上,扯住他袖子聲淚俱下:“大王――阿狐是叫人冤枉的!”
在場之人都是心知肚明,卻冇人敢點破。楚王對著一旁的侍從勃然作色:“公子狐安在?長兄身受重傷,為何遲遲不現身?”
到頭來又叫她占了個大便宜!無咎在內心哼了一聲。
世子無咎也明白,正籌算忍辱負重給他老子鋪台階,誰想還冇來得及開口,外頭便響起個肝腸寸斷的女聲:“大王――”一串叮鈴鐺啷的珠玉相撞之聲緊隨厥後。
“行了行了......”羋奇不耐煩地打斷他,“你就說有無性命之憂。”
“父王......莫要......見怪阿狐......”無咎吃力道,“他年幼不懂事......交友不慎......被奸人所惑......都是那晉國庶孽......從中挑撥......我不怪他......”
“莫要這麼說,”楚王從速俯身握住兒子的手,“你有寶珠護身,定會化險為夷的。”
無咎麵前一亮,都不覺傷口疼了:“如果他......與行刺之事有涉......恐怕此時已懼罪叛逃,說不得......魯姬也在他手中......切莫打草驚蛇......”
“對對對!”狐姬像是抓住了拯救稻草,全忘了對方是敵非友,“世子殿下說得對!是那晉國的小子,必然是他!我平日看他便覺可疑,公然是個暴虐之人!”實在就在昨夜婚禮上她還垂涎晉公子子柔的美色來著。
狐姬還想說甚麼,楚王先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她嘴邊的話生生瞪了歸去。
他對這個幺兒一貫心疼,要珠玉給珠玉,要封地給封地,明知他覬覦世子之位也是一味和稀泥,希冀他們滿足,卻不想把胃口越養越大,這回如果有他的份,他不管如何不能再姑息了!
令尹老得都快成精了,一看主上神采就曉得他並不想罰得那樣重,不過是要擺明態度,以示公道嚴明,趁便讓世子表示一下漂亮,賣庶弟小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