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語，墮入深思。

“但是......”李豔還想說甚麼，我伸手製止了她。

我怔住了，不解地看向她。

我頓了頓，眉頭舒展。

想通這一點，我精力為之一振。

更何況，我身負的罪孽，已經太多太多。

落日西下，暮色漸濃。

遠走高飛，這四個字，何其誘人，又何其殘暴？

“好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就支撐你。”她固執地說，“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另有很多事要做。”

我密意地望進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跟著我用飯的兄弟，不計其數。現在風雲際會，合法建功立業之時。我如何能說走就走，丟下他們不管？”

她欲言又止，眼神中儘是擔憂。

“這些年，我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返國。”我幽幽地說，“我媽，我爸，另有我那些兒時的朋友，都不曉得過得如何樣了。我好想見見他們，哪怕.....哪怕是最後一麵。”

“很好。”我點點頭，“接下來，我該如何做？”

“走，我們出去吃個飯，散散心。”我握住李豔的手，淺笑著站起家。

李豔歎了口氣，娓娓道來：“國際刑警既然盯上你，就毫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手裡有你的把柄，想要置你於死地，的確是易如反掌。與其被動捱打，不如主動反擊，先發製人。”

掛斷電話，我久久凝睇著窗外，墮入了深思。

“楊總公然利落！”鄭國安大笑，“放心，我們國際刑警向來言而有信。隻要你共同傑出，我包管讓你對勁。”

“我明白了。既然你已經決定，我就支撐你。跟國際刑警合作，撤除何洪，也好成全你多年的心願。隻是......”

那位鄭國安的話，至今還繚繞在我耳畔，揮之不去。

“我瞭解你的表情。但是，你想過冇有，如果不跟他們合作，結果會是甚麼？”

她說得冇錯。

李豔怔怔地看著我，淚光瑩然。

說到這，我的鼻子，莫名地有些發酸。

......

半晌，她無法地點了點頭。

我聳聳肩，故作無法狀。

她悄悄握住我的手，柔聲說道：

鄭國安固然看似給我挑選，但那不過是虛晃一槍。

就算逃到天涯天涯，莫非就能心安理得，冇有慚愧？

見她還是一臉憂色，我歎了口氣，悄悄撫摩著她的秀髮。

我如果回絕，他們還是有的是體例逼我就範。

既然已經義無反顧，那就罷休一搏吧！

“說實話，我也很糾結。”我緩緩說道，“撤除何洪，是我多年的心願。隻要能肅除這個親信大患，就算是跟國際刑警合作，我也在所不吝。但是......”

李豔心疼地看著我，悄悄拭去我眼角的淚花。

現在大好局麵，說丟就丟，讓他們何故為繼？

正想得入迷，李豔俄然抓住我的手，語氣果斷：“不如我們遠走高飛吧！隻要有你在，不管去那裡，我都情願陪你浪跡天涯！”

我把國際刑警找上門來的事，原本來本地奉告了她。

“你......”很久，她幽幽地開口，語氣儘是擔憂，“你如何想？”

落地窗外，霓虹初上，高樓林立，勾畫出一幅繁華都會的剪影。

“隻是甚麼？”我迷惑地問。

我正和李豔麵劈麵地坐在沙發上，四目相對，眼中儘是憂愁。

但是，就這麼向他們投降，我又有何顏麵？

鄭國安這尾大魚，不知藏著甚麼心機。

我動容地看著她，一時候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