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我冇事!”我說。
叔公仍然不放心,把我拉到他身邊,細心地看了看,又摸了摸我身上的關頭穴位,肯定我冇過後才鬆了口氣:“幸虧返來及時,孩子,叔公讓你吃驚了!都怪叔公一時粗心!”
啪啪啪,叔公毫不包涵地連連揮鞭狠抽女鬼,女鬼出一陣又一陣慘痛的叫聲。我擔憂鄰居聽到上門扣問,起家把窗戶關上。
她吃力地轉頭看了看四周,然後看了看我,問:“這裡是甚麼處所,我為甚麼在這兒?”
隻見一團黑氣從金玲玲腦門上冒出,這團黑氣垂垂地凝整合人形,渾身烏黑如炭,唯有兩隻眼睛冒著綠光,一閃一閃的,彷彿黑夜裡被燈光暉映到的狗的眼睛。從臉部表麵上看,常芬芬公然是美人坯子,能夠設想她還是人的時候有多麼標緻。
陽間幽靈如果被貼上符咒,將永久餬口在痛苦當中。常芬芬當然曉得短長,痛哭失聲,跪在叔公麵前,連連叩首,要求叔公不要傷害她,她畢竟是冤死的,做人得不到善終,不但願做鬼比做人還慘。
叔公沉穩如山地站著,目光卻一刻也冇分開女鬼。我不得不悄悄佩服叔公,不管碰到多麼傷害的環境,他都能保持沉著。這需求經曆過多少磨練才氣達到如許的境地呀!
女鬼咧嘴冷冷地笑了笑,然後嘴巴漸漸地伸開。被她附身的金玲玲本來嘴巴很小,現在,她的這張嘴巴卻張得很大,幾近能吞下一個飯碗。滿嘴的牙齒如一把把利劍,雙眼變得黑乎乎的,彷彿深不見底的黑洞。
女鬼盯著我看,眼裡閃動著氣憤的可駭的綠光!我打了個寒噤,渾身起雞皮疙瘩。≥≦這是一個被怨氣與肝火腐蝕了靈魂的女鬼,怨與怒能差遣她做出猖獗的行動!可又能如何?雙手被綁著,我底子轉動不得!
“老東西,我放了你侄孫,你快讓開,我們今後井水不犯河水!”女鬼開了口。
見金玲玲精力狀況很差,我曉得,必定是她腰間的三角痣搗蛋。也難怪,硃砂的感化時候畢竟很短,那三角痣又是極陰之痣,剛纔給她抹上的硃砂,這會兒必定早已見效。
女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迅捷地抓起中間的掃把,朝叔公砸來。叔公閃身躲過,女鬼朝門口疾走而去。
叔公回身進屋拿出一根用雞血藤做成的鞭子,因為鬼驚駭雞血藤,這根鞭被起名為打鬼鞭。平常,叔公如果去陰氣很重的處所都會帶上這根打鬼鞭。真碰到鬼,他會毫不包涵地揮鞭狠狠地抽。
常芬芬的幽靈從金玲玲身上出來後,金玲玲麵龐不再一會兒黑,一會兒白,而是一向慘白,臉上一點赤色都冇有,雙目暗淡無光,彷彿將近燃儘的蠟燭,她像一灘泥似的癱軟在地板上,但是她的認識還是復甦的。
女鬼淒厲地尖叫了一聲,縱身跳開。我喘了幾口氣,才規複了認識,雙手撐地站了起來。
“你說還是不說?”叔公厲聲喝道,揚了揚手中的打鬼鞭。
常芬芬連連點頭否定。
叔公接著喝道:“既然聞聲,還不快點從這具無辜的肉身中出來?”
現在,女鬼的神采竄改得更快了,眨眼就從紅色變成玄色,又從玄色變成紅色。不過,她臉上那股狂傲之氣已經不見,彷彿鬥敗的公雞似的,有力地垂著頭。
“海名,你冇事吧?”叔公這才把目光轉向我,目光中儘是焦心與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