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澈醒了,想再睡會也睡不著了,隻睜著眼兒想蜀地的事兒。
見她玩得高興,李君澈也跟著心頭微寬,拉著她一頭進屋一頭道:“一會用了膳,再帶你去前頭那條小溪抓魚。”
許是這些日子內心頭崩得緊,又許是這幾日的顛沛流浪,此時周遭一片沉寂,美人在懷,倒有幾分可貴的鬆快。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的,衛靜姝兩眼放光,戀慕的道:“爾容姐姐你真短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說的就是你如許的人兒吧。”
衛靜姝對他在馬車上說的那句話還心不足悸,更是拽緊他不罷休,率性道:“不準去,折騰幾日幾夜了,身子那裡受得住,明日的事兒明日再算。”
趙爾容極是有耐煩,一樣樣的都同她說了,就連如何種,如何吃都說得詳細。
李君澈躺著不動,隻勾了她一束青絲在手中把玩,笑道:“那你喜好不喜好?”
乃至也有能夠便是一去無回,死無葬身之地的了局。
在厘州那會,她瞧趙爾容言行舉止得體,端莊風雅,便知不是小門小戶出身,冇曾想她連這些個曉得,倒是更加叫人刮目相看。
李君澈一低頭便能瞧見那抹風景,更感覺這夏季裡熱得慌。
人一放鬆下來,到底還是輕易意動。
趙爾容想起王景碩曾提起一事,便抬高了聲兒問他:“先頭說有個徒弟給世子爺批過命格,那命格究竟是真是假?”
秋色滿屋。
見他接了籃子去,趙爾容也不推委,將香瓜放在案板上切去瓜蒂:“哪有那麼矯情,又不是甚個重活,我自個也能做的。”
衛靜姝神采微紅,卻也誠懇道:“喜好。”
李君澈扶著衛靜姝下車,便道:“今兒太夜了,在這莊子上歇一晚,等明日再解纜。”
內心倒是有股說不出的煩躁之感。
一行人走巷子顛簸了個把時候,這纔到得一處火食希少的莊子。
伉儷二人做起這些來倒也默契得很,也不感覺難為情。
她是個會說話,衛靜姝也是個愛聽好話的,當下咧了嘴一笑,口無遮攔的道:“我瞧王公子對你亦體貼有加,那你如何會這些。”
如果之前,王景碩定然嗤笑一聲,不覺得意,可今兒他甚個都未說,隻將那香瓜裝了滿盤捧出去給大師嚐個鮮。
衛靜姝目睹他笨手笨腳的,跟著便起了身,行至近前一邊替他將方纔係錯的帶子重新拆了,一邊問道:“不是說今兒要解纜的嗎?”
也冇人提及這兩報酬何起這般晚,到叫衛靜姝少了很多難堪。
既是出了通州,禁衛軍的人一時便也尋不上來,加上這莊子是王景碩的,自也安然。
趙爾容叫衛靜姝問得一愣,倒是想起那些個過往,隨即便又平複開來,並不欲多說,隻道:“他對我是真的很好,本來好,現在也好……”
可目睹衛靜姝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樣,旁的責備之言又說不出了,隻得無法的投降:“好,不去就不去了,的確折騰了好幾日,睡吧。”
過得這一日,不管是去蜀地的路上,還是到了蜀地今後,日子都不會輕鬆。
衛靜姝叫他折騰得短長,還嗔得一回:“這還是逃命呢,整日裡也還都冇個正行。”
說著便拉著她往閣房去,褪了衣裳鞋襪,兩人躺在一道了,那渾身的怠倦這才都散了出來。
過得會子,衛靜姝許是自個也感覺熱了,便翻了個身,可隨即又翻了過來,眼兒都還未展開,倒先摸一把李君澈的臉,半夢半醒的確認此人是李君澈了,這才放下心來又睡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