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仁晚膳時分也未返來，衛靜婉同衛靜姝陪著餘氏用了膳，喝了茶，還不樂意走，乾脆差了小丫環將功課搬來，就在韶年苑一道做了。

又同衛靜婉道：“我們將手洗潔淨了，畢竟是吃到嘴裡的東西。”

衛仁洗去一身的怠倦，頭髮還未乾便忍不住坐上前來，瞧得一眼讚得一句，也非論到底好不好吃，便儘數祭了五臟廟。

餘氏最早得一碗，瞧著碗裡那些個白滾滾的湯圓，吃上一口又香又甜的，倒也似那麼回事。

隻是還未等他交集完，人便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論起鬨人的工夫來，衛靜姝也算其中楚翹。

除卻芝麻陷的，另有豆沙板栗的，一搓好便先下了一鍋，待湯圓浮起便裝碗，再舀上一勺糖桂花，暗香四溢。

高門裡的女人蜜斯們誰都不等閒下廚房那等汙糟之地，便是外頭傳的哪位女人廚藝好，也不過是叫廚娘做得差未幾了，再錦上添朵花罷了。

衛靜婉冇做他想，還感覺甚是有事理，跟在衛靜姝身後屁顛屁顛的。

衛靜姝同衛靜婉姐妹二人到底還是十幾歲的身子，老早就扛不住，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打盹，連眼兒都睜不開了。

又聽得廚房管事將姐妹二人連捧帶誇，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便更加心花怒放。

方纔他還無甚胃口的，這會子便連湯水都未放過，末端還砸吧嘴兒感慨：“我們沅沅是真的長大了。”

“哦？當真？我們家沅沅還會帶著mm做吃食了？”提及衛靜姝，衛仁那雙怠倦的眸子也有了亮光，仿似光聽餘氏說，便也能想到當時的景象，跟著也勾唇一笑：“那便叫廚房盛些來，我也嚐嚐我們女兒的技術。”

一時候百感交集，非常有種辛辛苦苦養的明白菜即將要給豬拱了的感受。

餘氏見了便好笑，差婆子將人送歸去。

衛靜婉以她唯首是瞻，可進得大廚房，瞧得那些個鍋碗瓢盆都不曉得如何用，隻得望著案幾上堆滿的食材問道：“姐姐，你會做點心嗎？”

得了餘氏的話，衛靜姝這才放下，叫婆子送回一覽居，都未洗漱倒在榻上便睡著了。

衛仁是趕在雍靖王府設席的頭一天回的雲州。

因著是大半夜的，怕湯圓這等吃食不好刻化，也不過煮了一小碗過來，統共不過五六隻。

餘氏隻當這姐妹二人想要到衛仁跟前邀功，便也由得她們，隻叫婆子多點幾盞燈，莫教她們傷了眼。

衛仁連續在外頭跑了好幾天，累得狠，也無甚胃口，擺擺手，纔要說回絕的話，餘氏便又道：“靜姝那丫頭今兒在書院聽先生講了為孝之道，下了學返來便帶著靜婉在大廚房倒騰半日，非說要做點東西給她爹吃，好儘儘孝道。”

養在深閨裡的嬌蜜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十指不沾陽春水，那裡端的會做甚個糕點。

餘氏點一點她腦袋：“得了吧，你那點謹慎思為娘還不曉得。”又道：“你放心，今兒你爹就是撐著返來的，娘也非叫他嚐嚐你們的技術。”

搓湯圓這等事兒，委實算不得難，兩個女人湊一處，也不要人幫，鬨騰大半個時候，倒也搓了一大盆出來，隻模樣不甚都雅罷了。

真要論起來，湯圓也勉強算是點心的。

雋譽其曰先生今兒講了為孝之道，而她生為後代從未為父母親做點甚個，此番想試著做個糕點，好到餘氏同衛仁跟前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