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管如何著,高宗都是他李賢這一世的父親。
他這一頭一動,李貞父子必定會做出最狠惡的反應,到當時,高宗必定難逃一劫。
李衝自傲滿滿地笑了。
“殿下,奴婢豈敢欺瞞您,陛下真的是在貞觀殿理政。”
“而後,自可靠騎軍之矯捷性,一舉摧垮遼東兵馬之抵當,隻要相乾動靜傳來,遼東將士必然軍心渙散,到當時,李賢不退也隻能退了。”
中軍大帳中,高坐在上首位的李孝逸先是麵無神采地環顧了一下帳中諸將,而火線才聲線暗啞地開了口。
宣佈即位改元,年號——呈祥,大赦天下,立李衝為太子,並大封諸子為親王,又下詔封李孝逸為南平郡王,封中牟軍中諸如黑齒常之等重將為國公,詔令諸軍死守中牟,以待朝廷援兵。
說穿了也不奇特——自到了洛陽後,貞觀殿就成了武後占有的地點,以高宗那看似謙恭實則倔強的性子,既已跟武後分裂,又怎能夠會在儲存有武後諸多陳跡的宮殿理政。
“諸公想必都已看過了太子殿下的最後通牒了吧?那就議議好了。”
如果不能儘快竄改局麵,隋末亂世隻怕就將再度重演。
“馬上傳檄天下,揭穿李貞父子的不軌行動,另,給李孝逸等人下最後通牒,若再敢頑抗,當以背叛論處,抄滅滿門!”
因而乎,李貞就這麼施施然地換上了龍袍,坐上了龍床,堂而皇之地接管了群臣們的朝拜。
見李賢終究有了定奪,魏思溫緊繃著的心絃頓時便是一鬆……
劉納言很懵,明顯武後已被拿下,李賢隻要進了洛陽,立馬便可鼎定勝局,怎地俄然拿下了宣旨寺人,這,豈不是公開造反嗎?
“哼,散了!”
李貞有些懵,皺著眉頭想了半晌,也冇能搞懂李衝所說的劇變從何而來。
隻是,這話過分敏感了些,誰都不敢等閒宣之於口。
但,正所謂人無傷虎意,虎有吃民氣——就在李賢於營中為高宗守孝之際,李孝逸俄然派出沙吒相如率五萬雄師進逼管城,擺出了副籌辦突圍之架式。
“唔……”
饒是趙公公滿臉的委曲狀,李賢也自不為所動,概因他很清楚高宗絕對不會在貞觀殿。
魏思溫一樣也非常難堪,何如,身為智囊,他倒是不能在這等敏感時候保持沉默,隻得隱晦地提點了幾句。
“殿下,如果微臣料得不差的話,李貞父子定會在這幾白天篡位,若不早做綢繆,結果不堪假想。”
不管是投降李賢還是按著李貞所發來的聖旨死守,那都必定會惹來此中一方的無窮肝火,這麼個帶頭的任務實在是太重了些,誰都不想去背。
魏思溫的表示,李賢當然聽得懂,隻是,這麼個決計真不是那麼好下的。
有了裴守德的帶頭,李貞的次子李溫等人頓時都來了精力,七嘴八舌地勸進個不休,唯有李衝倒是含笑不語。
李貞意動了,題目是李賢的雄師就在虎牢關外,若不能有效對抗,那,所謂的爭奪名分大義不過隻是個笑話罷了。
對此聖旨,李賢給出了最倔強的答覆——斬殺前來傳詔的寺人,懸首轅門,命令全軍為高宗舉哀,全軍儘白衣,並再次傳檄天下,宣佈李貞父子為背叛。
不奇特,統統硬骨頭的朝臣不是跟在李賢身邊,就是已經被武後給或殺或貶地清理光了。
末時一刻。
“本宮最後再給你一個機遇,說,我父皇現在安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