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卻半點也不驚駭,涼涼道:“不管祖母是想去有司衙門,還是想請族老們開祠堂,都儘管去,大不了我不當阿誰官,也不再當容家人便是,歸正這恰是祖母和在坐的好些人都求之不得的事,那我便成全了你們,等明兒祖母進宮見到您的秀士主子時,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不想二夫人見了,卻似笑非笑道:“闔府高低都在這裡守歲,皎姐兒如何好先歸去歇著,莫非她就是要比她那些兄弟姊妹們金貴,大師都守得,連比她小的之哥兒亦守得,就她守不得?也是,皎姐兒自小被大爺和大奶奶嬌生慣養,不比其他孩子都是胡打海摔慣了的,金貴一些倒也普通……”
太夫人實在也有些看不上二夫人見風使舵,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行動,可她更不能忍耐君璃和容湛當眾不敬長輩,不將她放在眼裡,大年三十也不肯息事寧人的行動,當即便斥責容湛道:“猖獗,你說的是甚麼話,君氏對長輩不敬,你不叱罵懲戒她也就罷了,竟還助紂為虐,難怪她敢如此浮滑,敢情是曉得有你不分青紅皂白的護著,看來今兒個我不懲戒她是不可了,不然誰曉得她明兒是不是連我也敢頂撞淩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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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平侯府的這個除夕,因著容淺菡成了太子秀士,並懷了身孕一事,而過得比往年都要熱烈。
目次
太夫人親身命令,給闔府統統下人都多發了三個月的月錢,又令管事去買了大堆的煙花爆仗返來,說是要‘好生熱烈一番,也好生放一放這幾年以來的倒黴’。
話冇說完,已被君璃冷聲打斷:“我們家皎皎身為寧平侯宗子長孫的嫡長女,父親又是六品官身,的確是比這府裡統統孩子都金貴,二嬸既曉得就好,等下次再見了她,可千萬記得客氣一些,畢竟二嬸是占了長輩的名分不假,可這嫡支和旁支的不同究竟有多大,寄人籬下的與真正的仆人不同又有多大,想來不必我說二嬸也明白罷?”
又看向太夫人,“母親也是,不過隻是一點小事罷了,您白叟家若一開端就發了話,又如何會生長到現下這般近乎不成清算的局麵?還說要送君氏去家廟,我倒是感覺君氏挺好,既能管家,該剛烈的時候也不失剛烈,倒是比旁人都強些。現在湛兒也已是六品官身,算是家已成業已定,以是我已決定過了正月十五,便上摺子為他請封世子了,――二弟妹不是說湛兒現在還不是世子,他媳婦兒也還不是世子夫人,冇有浮滑的本錢嗎,現在他們總有浮滑的本錢了罷?還請兩位弟妹這些日子便把賬理一理,等過了正月十五,便與湛兒媳婦做一下交代,今後便不勞二位弟妹替湛兒媳婦管家了!”
到了晚間闔府主子齊聚照妝堂吃年夜飯時,太夫人又一手摟了容瀚和二奶奶的小兒子,一手摟了容潛和顧氏的大女兒,顧氏抱了小兒子還陪坐在身前的小杌子上,外間眾男丁也是明裡暗裡捧著阿諛著容潛,――小三房一掃客歲年夜飯時的頹廢與無人問津,端的是眾星捧月普通,統統人都圍著他們一家人轉,畢竟大師內心都明白,容淺菡內心最恨的當然是容湛和君璃,可也一定就不恨他們這些人,要說闔府高低有誰是她一點都不恨的,那便隻要容潛一家子了,天然要將其皋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