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沉默了半晌,才慘笑道:“我何嘗冇想過分開,我母親也曾勸過我不止一次,可我做不到啊,他畢竟是我的丈夫,我們畢竟曾那麼恩愛……況離了他,我又能去那裡,就算再嫁,莫非就能包管能嫁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嗎?另有我的大姐兒和之哥兒,如果讓他們落到一個像我婆婆那樣的繼母手裡,我真是死也不能瞑目!還望大嫂能夠成全我的這一點謹慎思,我下輩子必然結草銜環酬謝大嫂的大恩大德!”
顧氏穿一身半身不舊的家常衣裳,頭髮也隻簡樸挽了個纂兒,戴一支銀釵,見君璃還穿戴見客衣裳,臨窗榻上的矮幾上也擺了兩盅茶,便笑了起來,道:“大嫂就這般必定我今早晨必然會來?”
“隻是如許?”君璃不管如何也冇想到顧氏幫了本身這麼大一個忙,竟隻是想分炊出去單過,不由滿臉的駭怪與不成思議。
君璃不曉得要說甚麼纔好,但不成否定,顧氏這招釜底抽薪對她實在很有吸引力,隻要容淺菡這胎生不下來,今後也不能生了,那容淺菡便再冇了興風作浪的能夠和才氣,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在美人如雲的皇宮裡,四周還勁敵環抱,隻怕要不了多久,她便會淡出人們的視野,直至統統人都完整忘了這小我罷?而到時候名分已定,太夫人和二夫人等人也會完整消停下來,她這個世子夫人的日子天然也就好過量了。
顧氏苦笑道:“這東西還是我當年出嫁時,我母親悄悄兒給我,籌算將來用來對於那些狐媚子的,卻冇想到,本日竟會用在了我的遠親小姑子身上。可我有甚麼體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她安循分分的待在故鄉,我也不會如許算計於她,讓她這輩子連做母親的機遇都冇有,怨隻怨我婆婆當初做的孽太多,怨隻怨他們兄妹的心太大,怨隻怨那孩子太不會投胎,竟托生到了那樣一個母親的肚子裡,我隻盼著我的後代們這輩子都能平安然安的,如果有甚麼報應,就儘管報應到我頭上來!”
二奶奶是個乖覺人,見顧氏出言留下君璃,眉眼間非常不善,隻當是顧氏仗著宮裡容淺菡的勢,要警告君璃幾句,避之不迭,胡胡說了一句:“兩個小子還在家裡等著我呢!”就領著本身的丫頭婆子急倉促分開了,擺瞭然不想趟這灘渾水。
顧氏又在一旁說,若君璃不信賴她的話,不信賴她的誠意,她本日能夠將一雙後代送到迎暉院,任憑君璃送到一個她找不到的處所去,等看了她的實際表示後,再將一雙後代還給她不遲。
本朝雖有規定外放的官員三年就得述職一次,但那是針對上了五六品以上的中級官員的,像七八品那樣的小官兒,是不必進京述職的,隻要將述職陳述通過上峰交到吏部便可,而不管容潛今科能不能中,等容淺菡一得寵,他都是謀不到一個多好的缺的,以是顧氏說的讓他一輩子都再不踏進都城半步的話,還真不是對付君璃的廢話,而是真有實現的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