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模樣的笑道:“你倒真的不怕死。萬一這飯菜有毒呢?”
丫環道:“哪有甚麼七寶八寶,這小廝也忒躲懶了,叫送樣東西都送不到。”說著去敲了敲配房的門,“趙大夫,趙大夫?”
“少主有叮嚀,叫替屋裡那位先生鬆鬆綁,這是給你們倆備的晚餐。”
老五道:“我在想四天前你們遇見的那羽士,他能以一敵四,我倒想和他過上兩招。”
兩人笑道:“都送去了,少主,你大可放心用飯了吧?”
柳姨娘昂首,一雙剪水似的眼望著他道:“我把老爺當作我的夫君,我怎會傷害夫君之子呢?”
話音未落,老邁的耳朵一動,肅容道:“有人來了。”
兩人一進屋,背對著門的玄衣少年馬上轉過身來道:“飯菜都送去了?”
趙昔道:“我不過一介草醫,能與武林盟有甚麼牽涉,就是把我帶到他們麵前,他們也不信我能串連魔教。何況你們說你們是白鯨教,我就信賴?若無憑據,我在街上隨便扯一小我也算串連魔教了。”
至於阿誰“少主”……他可真是毫無眉目。
老四和老五是一對雙生子,隻是兄長溫文儒雅,弟弟卻神情森然,殺氣頗重,任憑年長的兄弟們談笑,他卻一言不發。
齊大官人閉上眼道:“我總感覺,她不至於此。”
少年不耐煩道:“問東問西,不過是想勸我放人,我不放又能如何?”
丫環便喚來一個小廝道:“你瞧瞧去。”
婦人道:“大哥,你認得此人?”
柳姨娘抿緊了唇,終究暴露一絲哀思:“我何必害她?”
柳姨娘道:“大蜜斯冰雪聰明,我很喜好她。”
三人又叫來老邁和老五,除了老六還在看管趙昔,其他人聚在正堂內籌議回關外的事。
婦人搖了搖檀扇,抱怨道:“這關內暑氣也太重了,還是我們雪山裡好。”
老邁見到道人手中短劍,和他背後印刻有八卦紋的劍鞘,眼睛眯了眯道:“‘洞玄’?”
外間三人聊了幾句,仍舊留那精瘦的男人守著,餘下兩人來到另一間房,這裡卻比趙昔的屋子好了不知多少,案幾上乃至放著冰爐,如許豪侈的東西,在齊府也是少見的。
趙昔歎道:“我懂。”那精瘦模樣的是先前在外間看管之人,此時將飯菜自盒中取出,放在桌上,兩個家常菜式,飯香撲鼻,趙昔早已饑腸轆轆,道一聲“多謝”,便在桌邊坐下,拾起碗筷。
齊大官人道:“但是冇過量久,她便病倒了。”
半天叩門也無人應,丫環問道:“趙大夫出去了?”
那些人冇封住他的耳朵,他耳力甚佳,聞聲外間屋門開了,兩小我走出去道:“六弟。”
那矮男人哈哈大笑道:“你這郎中說話倒有些意義。四弟,反正我們路上捎人也費事,就放他回齊府又如何?”
老五舔了舔嘴唇,右手一樣握著一柄短劍,食指和中指悄悄搭在劍身上。道人見他使的是同類兵器,便點頭道:“請。”
老二是那使大刀的矮男人,舉止鹵莽心卻細,發覺到老五彷彿有苦衷,便笑問道:“小伍,想甚麼呢?”
齊大少爺叫道:“你害死我和姐姐,母親必然悲傷欲絕,父親後繼無人,你再生個一男半女,正房不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