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音捏緊了拳頭。韓佑又道：“你不必多言，你若能彌補你母親所犯的錯誤，我念在兄妹舊情，尚可考慮放她出禁，若不能，就是關她一輩子，也抵不完這罪惡！”

小廝道：“走了有一會兒了。”

小廝哈腰應是，又迷惑道：“可他隻是撞了二爺一下，我看得真真的，怎會害得二爺……”他瞅了瞅被幾小我抬著仍舊掙紮不休的胖公子。

韓音道：“僅此罷了？”

胖公子心機都在那女子身上，又見此人雙目無神病懨懨的，也懶得和他計算，反而退後一步，怕過了病氣。他身邊小廝道：“逛逛走，那裡來的癆病鬼。”

韓佑搖手道：“經脈寸斷，就是大羅神仙來了又能如何？不過我傳聞……”他看了趙昔一眼，“人間有一種靈藥，叫作存亡種，傳聞它能活死人肉白骨，如果用它接骨續脈，我夫人或許另有醒來的那一天。”

再說趙昔與韓音快馬進城，尋了一處堆棧落腳，等在房中解下承擔，韓音才問道：“先生，你為何要幫那家人？”

韓音隻得隨他一起往洛陽城門而去。

小廝把目光轉向掌櫃的一家：“他們，他們端了茶來……”

堂中的氛圍驀地嚴峻起來，趙昔皺了眉，道：“掌門此言，未免過分果斷。無妨先讓趙某看過尊夫人的傷，屆時再決定是否去找這存亡種。”

韓音看了他一眼，道：“先生，你曉得存亡種在那邊嗎？”

小廝用力地低頭，領頭人又道：“你馬上騎一匹快馬，務需求追上你方纔說的那人。”

趙昔安撫他道：“也一定。存亡種治不好韓夫人，天下另有很多其他續斷的靈藥，我們能夠先找來，或者韓掌門承諾讓我看看韓夫人的病情，總會有體例的。”

趙昔仍留在廳內等待，不一會兒，又有弟子來請他同去。

韓音抿唇道：“不承諾他，我無路可走。韓家妙手浩繁，憑我二人之力，恐怕連我孃的位置都找不著。”

掌櫃的諾諾應是。

趙昔等門重新合上，外頭已是入夜，他卻不急著睡覺。其實在他看來，那位韓家代掌門韓佑身上疑點頗多，最較著的一點，便是他回絕趙昔為他重傷的老婆診治，連看一眼都不準，反而再三要求他們找來存亡種。他既身為一代掌門，又是中年人，經曆不會少，卻肯聽信彆人一句傳言，實在奇特。

他們身後那隊人馬停在堆棧前，聞聲堆棧裡有人吵嚷，是小仆人身邊長隨的聲音，忙趕了出來。

韓佑道：“心善？她為了逃出地牢，私煉那魔玄門她的武功，數月前企圖越禁。我夫人美意來看望她，她竟然狂性大發，將我夫人打成重傷，經脈寸斷！直到現在仍未復甦。”言語間甚是痛心。

趙昔皺了皺眉，決定等明天上路時，再和韓音談這件事，此處隔牆有耳，實不宜多話。

趙昔拱手道：“掌門謬讚，方纔在堂外聽得尊夫人一事，掌門請我到這，莫不是為了尊夫人的病情？”

韓佑居高臨下，對上韓音的雙眼道：“那韓某身敗名裂，山荊亦不得苟活。”

小廝趕緊去了。領頭人見他跑出去，歎了口氣，對那掌櫃的一家道：“本日之事，你隻當冇見過我們，也不會有人來找你費事，好自為之。”

領頭人目光掃過掌櫃佳耦，又瞥了眼那抹淚的女子，內心推斷了個大抵，叮嚀部下人道：“還不將二公子扶進馬車裡去，趕在城門關進步城請大夫。”又對小廝道：“你胡塗！二公子愛玩愛鬨，你也不勸戒著些，連獲咎了人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