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怔了怔,咬牙道:“老爺明鑒,府裡那些下人,我非論家生的買來的,向來一視同仁,道理以內能寬則寬,不敢叫齊府落一個苛待下人的名聲。是誰如此暴虐,竟關鍵我們齊家絕嗣!”
小廝道:“除開白姨娘正有孕,冇有所出,之前老爺的專寵柳姨娘也冇有孩子。說來也奇特,柳姨娘還是趕在白姨娘進步門的,又很得老爺喜好,如何反倒是白姨娘先有了孩子。”
飯畢,趙昔向齊大官人佳耦告彆。他走後,李氏從屏風後走出,向齊大官人遞茶道:“自打婉兒抱病,我們都覺得她是在外頭沾了甚麼臟東西,誰知竟是中毒而至。實在細心一想,婉兒臥病前曾和我們一塊去到洛陽,那染心台的花宴,人多手雜,莫不是有人在當時做了手腳?”
小廝機警,見趙昔對這兩位的事彷彿非常留意,便道:“白姨娘是年前來投奔夫人的,閨名尋雁,是夫人的姨表妹子,因為家道中落,無處可去,便由夫人做主許給了老爺做妾。柳姨娘是客歲七月進府,老爺親身帶返來的,她平日不愛和人談笑,我們曉得的也少,隻聽老爺喊她‘阿秀’。論模樣,她比白姨娘還要好上一分呢。”
小廝道:“三月正中的時候,洛陽城那邊有傳言,說有人養出了玄色彩的牡丹,引得南南北北的達官朱紫,都攜家帶口地來看,老爺正巧在家,就帶了夫人,大蜜斯另有柳姨娘去瞧新奇。誰知到了那牡丹園裡,一群大族蜜斯正賞花呢,偏我們蜜斯溜了出去,不知在哪撞上個陌生男人,返來以後就魂不守舍的。直說此生‘非君不嫁’,把老爺夫人氣得呀,罵了一頓關在房裡不準出門,返來以後就病倒了。”
李氏倒抽一口冷氣,道:“老爺的話,不是說……”
卻說這廂席儘後,趙昔從李氏的小院出來,帶路的是個和七寶普通大的小廝,非常殷勤,趙昔問了他名字年紀,順手拿一點碎銀子賞他道:“我初來乍到,又身在內宅,府上女眷浩繁,還請你與我說說,免得鬨出難堪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