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抱起雪魂,聲音說不出的溫和:“半月,是麼?當時又是春季了呢,真好。”
綺月淺淺一笑,笑容高華,淡然道:“我曉得你們都對我有防備之心,感覺我有所圖謀,我並不否定。活在宮牆以內,誰內心冇有圖謀呢?”
提起雲瀟,綺月總算收斂了戲謔的神采,沉默不語。她天然曉得,此事直接導致雲瀟的未婚夫毒發身亡,還使得雲瀟最信賴的璿璣弟子叛離。兩個雲瀟最正視的人,數日以內接踵拜彆……她,必將是很難過的吧。直至現在,她已經完整好起來,慕容正還是不敢讓雲瀟曉得本相。
精美絕豔的臉龐微微仰起,白嫩小巧的下巴勾畫出動聽的弧度,盈盈含笑深切眼角眉梢,道不出的嬌媚醉人。一身廣大的暗色長袍,更烘托出她膚色晶瑩如雪,長髮烏黑如夜。
白蔻是傳聞過“上陽郡主”的奇聞異事的,但是這一年多來日日與綺月打仗,發覺她性子與雲瀟有三五分類似,都是有些倔強剛強,不過並不討人厭。但若說她昏庸無知……白蔻第一個不信。
二公子拈起一子,看了看那茶,並冇有喝的籌算,隻是輕聲解釋道:“他既做雲瀟的兄長,又做她師父,偶爾還兼父母之職……想不依靠都難。”
氛圍非常閒適而舒暢。
白蔻和二公子將她“被殺”以後的統統慢慢道來。
“你們都說我傻,我隻說雲瀟傻……她可曉得我在那邊受了多少罪啊……”她喃喃道,眼底的哀傷一閃而逝,好似俄然下定了甚麼決計,“罷了,說這些做甚麼?我好輕易重新得了一條命,天然不該華侈時候感慨。”她端起白玉盅,晃了晃內裡碧綠的茶湯,遞給容舒律,臉上的笑容嬌媚,卻莫名的生出幾分詭異,“太子哥哥,喝茶吧。”
綺月的眼神又暗淡下來了:“是水清淺的弟弟啊……”
“宮變,是你圖謀的事情嗎?”容舒律乍然回顧,目光閃動。他畢竟曾經身為一國太子,再如何忘情記性,也不能忘了血脈裡那種高傲的任務感。
二公子成心偶然地瞥了她一眼:“是淩寄風。”
這位小郡主悶在藥廬裡一年多,每日不是讀書,便是習字作畫,偶然二公子會來看望她。除此以外,她每天都溫馨的很,既不刁蠻,也不率性。
綺月玩味的看了一眼手裡的棋子,言辭平靜道:“若我承認了,太子哥哥會把我五花大綁,送去宗人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