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宮門已然敞開,朝陽的光芒鋪設在莊嚴的寢宮,殿內便一明一暗。
容舒玄身上雖隻是平常打扮,卻在那晨光中披髮模糊金光,皇後癱軟在地上,麵龐慘白,在這片暗淡中瑟瑟顫栗。
記得幾年前罷,那日飄了連綴的煙雨,二哥在滴翠軒擺了一局殘棋,與易初寒對弈。
賢德二妃見容舒玄麵色不豫,都靈巧的俯身謝恩,再無人敢問皇後之事。
啪!
她怎能冒這麼大的險?又怎能如此不睬智?
雲瀟慢吞吞的抬步,為那刺目標光眯起眼,安靜的臉頰上再無神采。
烏黑的毛在金色的陽光下發著淺淺的金光,雲瀟非常獵奇的多看了它一眼……
淡淡的看了皇後一眼,嫣紅的唇角微微揚起,似是在等候著甚麼,鼓勵著甚麼。
皇後還要再辯白,容舒玄便甩袖而起,冷冷道:“皇後身子衰弱,而後不必辦理六宮,便留在坤寧宮放心靜養。”
雲瀟也笑了一笑,道:“我也累了,先回府去……”
古來皇後之責,便是辦理六宮事件,以使各宮敦睦,宮中次序井然,其權威不成藐視。石皇後辦理六宮兩年餘,勤奮判定,眾所周知,現在冒然打消這辦理之權,必然引發軒然**。
二哥的聲音哀思非常,幾近是字字泣血:“死中求生,這不是你們教我的麼?”
容舒玄停了一停,向神情各彆的兩位妃子道:“皇後禦前失禮,本日起,由德妃辦理六宮事件,淑妃在旁協理,再當彆論。”
明黃的帝皇寢衣較著的廣大,更加顯出她纖秀的肩膀。烏黑的長髮被精美的盤好,那一朵嫣然的海棠,竟讓她那未施脂粉的素顏,在嬌媚以外,多了一抹清純與天真。
“但是本日,你竟然出口歪曲上陽郡主,毫無皇後該有的風采……”
上官雲瀟不自發的走了疇昔。
而她,是又在尋求甚麼呢……
那麼的風華絕代,見之忘俗……
那麼的文雅若仙,端莊純潔……
她一半身子在明麗陽光中,是無瑕的純白;而另一半身子,則深陷暗中,冷酷殘暴。這一道陽光構成的分界,將她分彆為一黑一白,似是兩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