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瞧得出這是被火燒了大半的,炙烤過的烏黑髮焦,模糊帶了刺鼻的煙氣。本來意境悠遠的仕女圖變得猙獰可怖……這又是如何回事?
劉波上前一步,道:“每幅畫的落款處總有畫師的稱呼……繪這幅畫的,乃是畫師艾鵬。”
但這一抓之下,心機卻瞭然。
“六妹,佩之蜜斯長的確切斑斕。不過這斑斕的蜜斯多了,我為文大人探看,總不能隻遴選一個……如許吧,六妹幫我在這些蜜斯的畫像中,再選幾幅,明日我一同拿給文大人。”
為著避嫌,得知公主和郡首要來畫院賞畫,畫師們一早就走開了,現在偌大的畫院裡隻留下了掌事劉波,另有副掌事莫得雍。雲瀟淡淡開口,問道:“佩之蜜斯的畫像不錯,是誰繪製的?”
“大人信不信,我這柄匕首,削鐵如泥?”
如果能進入丹青院並且找到這幅畫的作者,必將能夠順蔓摸瓜,找到與西梁國主打仗過的人。
六公主難掩心頭歡樂的拉著雲瀟指指導點,一幅宮裝侍女圖緩緩放開。
雲瀟聽了,冷靜點頭,心頭一轉便有了主張,回身低聲道:
劉波的神采更加嚴峻,趕緊欠了欠身:“郡主請講。”
雲瀟奧秘一笑:“傻丫頭,你不會遴選幾幅長相平淡的?須知好花也要綠葉配,佩之蜜斯的麵貌也是需求襯托的麼……”
“本郡主都誠心的問了,劉大人必然要誠心的說纔是啊!何況,劉大人也不必嚴峻,本郡主今兒是陪六公主遴選畫像來的,這一幅侍女圖,劉大人底子冇有見到過。”雲瀟笑盈盈的將匕首與火摺子收起,秋水雙眸定定的看著劉波。
劉波趕緊點頭應了,哆顫抖嗦的接過畫,卻在看清丹青內容的一刹時,麵色一變。
畫中的女郎約莫十五六,銀紅撒金織錦對襟短襦,品紅妝花緞快意紋長裙,挽文雅崇高的淩雲髻,發頂一朵赤金的珍珠紅寶宮花。
曆代皇宮,都是視性命如草芥的人間天國,他固然任職多年兢兢業業,也難保不會成為主子們明爭暗鬥的捐軀。如他這等人,最首要一點,莫過於審時度勢。
“這幅殘畫,有勞劉大人辨認。”
但見她一身素淨衣衫,黑髮如雲,笑容澹泊,明眸宛轉——清楚是個和順高雅的少女,隻是那周身的淩然氣勢,竟震懾的他雙腿發軟。
“那你可知……這畫上的人是誰?”
“姐姐你瞧,這就是佩之。是不是很標緻?”
他神采幾變,上官雲瀟早就看在眼中。這時便冷冷一笑,自袖中取出一柄金光閃閃的小刀,素白雙手將小刀拋起,落下……
無庸置疑,這幅畫他是認得的……但是,這明顯是那小我要的畫,為何會呈現在上陽郡主手裡?
如許清澈卻沉著的目光,讓劉波更是汗如雨下。
她慢條斯理的抽出一幅畫,打量著上邊坤寧宮的黃簽,金光一閃,便是要將匕首落下,自丹青中間割開。
劉波心驚膽戰的瞧著上陽郡主麵色不豫,心中更是翻江倒海,又是迷惑,又是驚駭,又是無法……
倒是天生麗質。隻是那一雙吵嘴清楚的眼睛中,竟生出些鮮豔的味道。
易初寒從光亮寺拿到的那幅仕女圖,她已經細心瞧過,工筆精美畫風細緻,是可貴的佳作。因為被火燒了大半,所剩唯有那位侍女的下身罷了,隻能辯白出是位年青的皇族女眷,卻看不到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