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間已處理三人,剩下四個刺客見狀,殺意更濃。
那邊,已經站滿了蓄勢待發的弓箭手。密密麻麻,一排一排,黑壓壓的箭頭指向雲瀟,就算她有三頭六臂,也難以逃出世天。
但是身後風聲更急,似是向容舒玄而來。雲瀟模糊錯愕起來,反身將劍揮動更急,想以繁複劍法逼退他二人,趕在容舒玄的侍衛到來之前穩住局麵。但如許一來,戍守不嚴,第六名刺客已將劍鋒架在雲瀟的脖頸,第七人的劍也逼近右胸口。
退開以後,方看清,容舒玄驚奇的神情,與那兩個黑衣刺客的煩惱。他二人還要再脫手,雲瀟已緩緩舉起手裡還剩下的一瓣扳指,淡淡道:“若你們再敢行動,這便是弑君的暗器。”
但是,這倒是一個好笑的曲解。不,這不是曲解。
她偶然戀戰,隻擔憂容舒玄的安危,脫手更是淩厲。手上加註內力,劍鋒悄悄一劃,便見第五個刺客的長劍斷成了兩截。
不過半晌之前,容舒玄對雲瀟淺笑,輕聲細語:“朕等待郡主一同跑馬多時。”
容舒玄漸漸踱著步子,轉到雲瀟麵前,冷冷的打量著雲瀟,黑曜石普通的眸子裡,是滿鐺鐺的思疑與被叛變以後的傷痛。輕風拂動他散落在臉頰的幾縷黑髮,如許沉默的他,俊美如天神,也刻毒如同魔煞!
多日的安閒,重又回到存亡鬥爭的場景,雲瀟不由更加留意。卻見劍光一閃,已在她左脅下,雲瀟冷冷一笑,忽而脫手將劍刃悄悄一托,奧妙的借力使力,便見這第四個刺客已然騰空飛起,又重重落在地上。
那風中,他眉頭越鎖越深,冷厲如冰的絕美麵孔,卻垂垂地像是被扯破一個缺口,有甚麼柔嫩的東西,垂垂地從眼角眉梢滲了出來。
隻餘下兩人,雲瀟正要再脫手,卻見遠方容舒玄的紫衣一閃,竟是緩緩策馬行來,身後並無侍衛跟從。他怎能如此粗心?這幾名刺客脫手狠辣,絕對是一流妙手,如果脫手對抗容舒玄,結果難以假想!雲瀟飛身而起,緩慢奔向容舒玄,想要在刺客追上他之前將他庇護好。
左手俄然抬起,將扳指彈起,隻聽“波”的一聲,一半扳指彈起,飛起兩尺,托起了架在本身脖子上的劍鋒,接著又是一半扳指彈起,去勢更快,斜飛向右,直打雲瀟右邊黑衣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