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螺鈿描金炕桌，彆的一側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長得肌膚勝雪，眼若秋水、眉似春山。如果不是那一臉的盛飾豔抹，和那身過於豔俗的粉色織錦旗袍，可說得上很有幾分姿色。這名少女諳練地燒著鴉片煙。

這番話軟中帶硬，周成斌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黃老闆言重了。成斌此來，是素聞黃老闆義氣過人，特來登門請教的。如何提的上‘勒迫’二字？黃老闆以民族大義為重，幫手程中校為抗日**供應藥品，是大仁大智之舉。成斌佩服。”

周成斌不緊不慢的遞過來一張宣紙和一張白書報紙，另有兩張照片。宣紙上麵寫著幾行行楷，一筆蘇體字，嬌媚中不失剛毅。黃老闆顧不上賞識，細心一看大吃一驚。

黃老闆心中一陣發緊，如果這些東西放到日本人麵前，就是不折不扣的資敵！其實在做這筆買賣的時候，他也不是冇有思疑過程波的身份，隻是姓程的脫手風雅，開的代價比當時市道上高招兩成。自古繁華險中救。他也就假裝茫然無知的模樣，任由部下的大門徒成交了這筆買賣。過後還很有點擔憂。事情疇昔半年多了，當他終究覺得這筆可觀的利潤能夠安然落袋時，周成斌――這個瘟神卻找上門來了！

黃老闆不甘逞強，冷冷的說道：“你想勒迫我？！我姓黃的這輩子從不受人勒迫！你探聽探聽。哼！我跑江湖、打船埠的時候，你還吃奶那！年青人，江湖人講的是個‘義’字，黃某不想把事情做絕了。你走吧，明天我就當冇有見過你！”

黃老闆拿起照片，一張照片是本身和程波的合影。二人相對而坐，地點恰是眼下這座藏嬌的金屋――聽雨軒！

“成斌想借黃老闆的遠東號遊輪一用。周某夙來敬慕黃老闆，絕對不會置朋友於險地。我包管這件事情毫不會讓日本人曉得。過後完璧歸趙。這是我預付的船費。”周成斌拿出五根金條。

黃老闆略一愣神，隻好說道：“也好，我就看看你帶來了甚麼？諒你也冇有上天上天的本領。”

黃金龍躊躇再三，亂世當中，擺佈逢源纔是儲存之道，終究點頭承諾：“好，我黃或人交了周站長這個朋友。”

周成斌一字一頓的正色說道：“我的誠意並不首要。首要的是――戴老闆的誠意。”

“民國二十一年淞滬抗戰，日本鬼子號令三個月滅亡中國，九年疇昔了，中國冇有亡；七七事情後，日本鬼子大言不慚，再次號令一年以內滅亡中國，到現在快四年了，中國仍然冇有亡！我勸說你給本身，給本身、你的家人、徒子徒孫留條後路！”

氣定神閒的周成斌，和乍聞來客身份，略顯惶恐失措黃金龍比擬，大有喧賓奪主之勢。黃老闆很快調劑好了心態，嘲笑道：“上海是日本人的天下，蘇杭揚嘉一帶也是，你既然到了這裡，還想有滿身而退的機遇嗎？現在軍警憲特都在追捕你，你自投坎阱，意欲何為？彆忘了，我是岡村寧次將軍親身任命的日中親善大使，是皇軍的好朋友。”

周成斌的笑容仍然波瀾不驚：“寒夜客來，亦是樂事。黃老闆的待客之道，實在是不敢恭維。麵見黃老闆如許的江湖前輩，成斌不敢白手而來，有兩份見麵禮相送。黃老闆可願一觀？”

“徒弟，我是回了那人您老不見客。但是那人說請您看看這個，就必然會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