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卡了一下,接著:“感謝這位……兄台。”
溪水很冷,冷得她身材微微顫栗,她漸漸走登陸,從速挑了小承擔裡的一套男裝換上,衣服有些大,她將袖子和褲腳捲了卷,略略提了提腰帶綁緊,然後就抱緊了身子坐到了篝火旁。
“傻哥哥,這紀公子是在趕路途中罹難,我不知是趕上了何事,但人家要去往那邊,做何事你都不知便往家裡引,謹慎遲誤了人家的閒事。”祝英台接嘴。
月光多少,繞過燈火透明的貿阝城,落在郊野的小溪裡,溪水中聳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下半身浸在水中,長髮髮尾被濺起的水花潤濕,粘在紅白相間的皮膚上。
剛進得亭子還未取下羊皮紙探看,麵前便多了一絹手帕,手帕的仆人有一雙白淨的手。
青衣白衫的男人笑道:“梁山伯,會稽山陰人士,這位是我的結拜弟弟,祝英台。”
她捏著繡囊裡咯人的銀裸子,咬咬牙將腳邊的一團看不清楚色彩的爛布踢進了火堆,俄然躥高的火苗頂上多了些黑煙,她的表情俄然變好了。
祝英台臉上暴露幾分瞭然:“你未曾說,我先前還覺得你臉上的紅點是因為夏季蚊蟲而至,看著不嚴峻,你不必過分在乎。”
不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這場雨後便無任何交集,他們的事,與她又有甚麼乾係?
告彆後,梁祝兩人很快拜彆,身後一個稍高的書童挑著兩擔行李,另一個倒是兩手或提或抱的拿著一些包裹,身影和聲音跟末了儘的路口看不見了,聽不見了。
不日,貿阝城裡販子冷巷添了則新的談資,這城中最大的花樓驚鴻樓某晚後院某角俄然走火,燒了半個後院才發明,據在場的人說,在救火後抬出了幾具焦炭,此中另有一對屍身黏在一起,世人猜想,這一男一女,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騷,竟是連火燒起來了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