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閣主!”
“老匹夫還是先顧本身吧。”
“不過是順勢而為。”
“背信之徒……必遭天譴!”
屋簷積雪簌簌而落,十餘名醫者打扮的人影俄然翻開外袍,烏黑大氅頂風鼓盪。
廊下暗影中的四位宗師沉默垂首,月光掠過他們腰間製式分歧的兵刃——這是李豐玄破鈔十年,從各派收羅的隱世妙手。
醫聖視野投向靈堂中心覆蓋素麻的屍體,唇角勾起奧妙弧度:“另有位深藏不露的前輩可竄改乾坤。”
“蚍蜉撼樹。”他傲視著仍在衝鋒的年青武者們,指尖真氣化作銀蛇遊走。
李豐玄嗤笑著減輕指間力道,看著易鴻麵色由絳紅轉向青紫:“不過是具將熄的殘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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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黑袍人如同鬼怪般橫亙在前,暗紋長袍下模糊透出森冷殺機。
現在內院十數位長老皆受掣肘,唯有她另不足力施救,可麵前這位醫道聖手始終未允她行動。
易鴻掙紮漸弱之際,秦峰驀地暴喝:“陸老鬼!你的龜息功還要演到幾時?”
他指尖輕點太陽穴:“救人需智取而非硬拚。”
話音未落,被他鉗製的易鴻驀地舉頭,帶血的唾沫飛濺在那張超脫麵龐上。
這番啞謎令在場世人皆露惑色。現在已稀有十弟子飛蛾撲火般襲向李豐玄,卻如浪花擊石般紛繁墜落。
易鴻從喉間擠出破裂的嘶鳴,脖頸青筋暴起。
誰曾想這些日來同吃同住的“同業”,竟皆是深藏不露的絕頂妙手。
李豐玄俄然放聲長笑,震得梁間銅鈴叮噹作響:
老者目眥欲裂,真氣在掌心凝成旋渦:“老夫定將你碎屍萬段!”
黑袍宗師們手中寒光流轉,清楚是淬毒的玄鐵刺,隻需瞬息便能改寫戰局。
可山海閣弟子們還是前仆後繼,以血肉之軀修建著絕望的樊籬。
“還要多謝師尊病篤之際廣召杏林。”
現在的易鴻早已超出同門師弟的身份,更非僅是繼任閣主之位的新人——他彷彿成為山海閣存續的精力求騰。
“周神醫這雙法眼,倒比閻羅殿的存亡簿更通透。”
李豐玄慢條斯理抹去頰邊血漬,五指如同鐵鑄般扣住易鴻咽喉,眼中寒芒似要將氛圍解凍。
場中醫者早已癱坐在地,馳名藥童手中銀針撒落滿地。
靈台前素白麻布無風自揚,本應僵冷的“屍身”竟伸展著筋骨坐起。
李豐玄俄然暴喝出聲,聲線如同淬冰。話音未落,數道身影已從人群激射而出,劍鋒直指他周身關鍵。
大長老鬚髮皆張,掌中龜甲卦片深深嵌入紫檀木案:“李豐玄!你勾搭回春堂行此悖逆之事,就不怕被天下正道共誅?”
陸軒轅赤色以肉眼可見的速率湧上麵龐,渾濁雙目規複腐敗後,起首望向秦峰方向拱手:
李豐玄指尖輕叩茶案,青瓷盞中波紋微漾:“天家得財產,李某誅逆賊,各取所需不是分身其美嗎?”
大長老鬚髮皆張的喝斥聲裹挾著內力震驚全場,五位宗師周身氣勁翻湧,卻始終不敢輕舉妄動。
“天家主,情勢明朗了,該商討剿滅山海閣和處理大長老的打算了吧?”
“莫非要眼睜睜……”
此言一出,殿中弟子嘩然。
靈堂內劍拔弩張,易鴻的脖頸已在李豐玄掌中泛出青紫。
李豐玄挾持易鴻的手臂狠惡顫抖,方纔的安閒儘數化作驚駭:“不成能,我清楚驗過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