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正碰到替王鸞治傷的郎中到了,庾氏看到郎中替孫子揭開衣裳,肩膀上青紫一片,內心也忍不住抽了抽。遂問了郎中,王鸞的肩骨可傷了?
“……”庾氏聽後一時無言,半響才說:“謝家是詩書傳家的人家,我們王家更是經學傳家的大師,前後傳承百年,子孫竟然為了些財帛鬨得要和離,這真是有辱斯文。如果傳到外人耳朵裡,還要不要臉麵?我們先彆說謝家七娘,就說一說三郎,他是長房嫡出子孫,在朝廷裡也掛著職,一年家裡也很多給錢,吃穿出行都不需求費錢。擱在家裡的和其他一些王家郎君比,他手頭還算是餘裕的,何至於弄到要去花娘子的錢?”
溫氏恭敬地送婆婆出去,送出去好遠,待庾氏讓她站住不消送了,她這纔回身回王鸞屋子裡去。明天麵對婆婆,她再一次感受了一下甚麼叫冇法抵擋。自打她嫁進王家後,向來都是這類感受,她的婆婆把她吃得死死的。大抵正因為如此,等她做了婆婆今後,她纔要在媳婦兒跟前刷一刷存在感,很多時候明曉得是兒子的不對,可她也要幫著兒子打壓媳婦。
次日,庾氏淩晨起出處媳婦兒,孫媳婦兒們服侍著吃了朝食,剛擱下碗,端起茶來喝了兩口,門外的婢女出去稟告說門上的人出去傳話,他們家大姑太太來了,要出去見老夫人。
庾氏點點頭,叮囑躺在床上一向呻喚的王鸞好生養傷,又加了一句:“都是結婚的人了,這點兒小傷也彆叫喊得如許短長。”
“還是阿婆疼我。”王鸞得了祖母必定的答覆,終因而放心了,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重新又躺下去。
庾氏聽了“哦”一聲,皺了皺眉,看向溫氏問:“那我問你,三郎媳婦為何要和他和離?”
“阿婆,您可得給我做主,孫兒身上的傷是如何弄的,想必阿母也跟您講了。謝家太欺負人了!”王鸞一把扯住庾氏的袖子苦哈哈道。
庾氏看著郎中替王鸞肩膀上按摩擦藥後,這纔出來。到了外間,她把溫氏叫過來問:“這些日子也曾傳聞三郎和他媳婦有些處不好,前幾日孫兒媳婦還回了謝家。我想著都是小伉儷的事情,再加上另有你在,也輪不著我來過問。可本日從三郎去謝家接媳婦兒還給弄傷了來看,可見三郎和他媳婦兒還鬨得挺短長。不然,也不會三郎去謝府接她,謝家人竟至於動了手。這內裡是不是有些甚麼大的曲解啊,這會兒跟前也冇人,你就不要有所坦白說給我聽一聽。我曉得了本相,纔好為三郎做主,討回他媳婦兒,也替他討回公道。”
庾氏見溫氏認錯了,也就不非要讓她把陪嫁過來的莊園充公了,話鋒一轉:“你也是為人阿姑的人了,對你的媳婦們說甚麼做甚麼的時候,也想一想你做媳婦兒的時候是如何過來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庾氏微微一笑:“小甚麼小,俗話說蚊子再小也是一盤子菜,我想即便是世人手上一月能多出三五幾十個銅錢,女郎們也能多添點兒脂粉,郎君們也能多買些紙筆。”
她一走動,身邊的管事婢婦服侍的婢女呼拉拉一幫子人就團團簇擁著她到了王鸞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