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於我直接開口就是，公事上的我又不會因私交不該允，私事上的你也知我定然不會幫，何必如此迂迴。”

戶部的藏書閣頗大，有平常屋舍兩層那樣高，隻剩下了他們倆，冇了爭論，便更顯得空蕩蕩的冇人氣，讓人覺著冷了。

“值廬也能看。”

故薑寒星緩緩地同他扯閒天：“卑職知小楊大人現在還在怨我，不過就是因兩樁事，一是感覺卑職收錢還告發，不取信譽，二是恨卑職當時對你脫手那樣重。頭一件究竟在並非大人想的那樣……”

“……不過我也確切收了錢卻並冇辦功德，也並非全然無辜，便也不辯論甚麼了，大人因這事怨卑職便怨卑職吧。”

她伸手去揉脖子，手指碰到脖子上的皮肉，是溫熱的。倘若他果然做到了，她為何現在會在這和緩的值廬裡呢。

楊昀搬了個椅子坐在薑寒星身後，手中捧著書在看。

薑寒星一邊揉著脖子，一邊又補了一刀：“小楊大人如果感覺端方尚在性命之上，隻當卑職甚麼話都冇說過便是了。”

薑寒星愣了下，隨即笑著也抱起一摞書快步跟了上去。

她話還冇說完，楊昀便回了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薑寒星愣了下，又笑：“小楊大人不會是要下逐客令吧，您方纔說了，我們倆之間的是私事，看名冊這事是公事，小楊大人一貫公私清楚奉……”

楊昀想起她方纔冰冷的指尖，本來要說的話咽回了肚裡，躊躇了下，還是伸手，把她剛翻開的那本名冊合上了。

“小楊大人可真是君子君子啊，卑職同您有那樣的肮臟在前，您還能……”

一進值廬公然和緩了很多，薑寒星感受她四肢的血液都重新活動了起來。楊昀將他方纔讀書的桌案清算了，把薑寒星的名冊放上去，又往已經有些暗下去的火盆裡添了幾塊兒炭。躊躇了一下，還是去關上了門。

不過幸虧楊昀並不會走。

楊昀眉眼是真的標緻，像桃花眼，眼睫長眼尾也長，笑起來時眼睛是彎的，但又不是，他眼尾是往下走的，按說這類眼型輕易顯人荏弱又有頹氣，但楊昀不，因為他眼睛永久是往火線看的，熱誠又熱烈。

“小楊大人如許體味卑職嗎？”

公然是並不肯同她有公事以外的任何牽涉，薑寒星有些憂愁，她現在是需求跟他有牽涉的。

好久以後，楊昀開了口：“都需求我做甚麼？”

她打了他這事本就是兩人都有錯處，他那裡會因為這類事就記仇小性！

“對了……”

——她及時扭頭了，但她這兩天一向在外邊凍，確切是有些染風寒了，接著又咳嗽了好幾聲，全部身材都在跟著顫，像外邊梧桐樹上北風裡最後一片葉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