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寒星這纔回了頭，掬一捧水潑在了臉上。

薑寒星把小瓶蓋上蓋子，重新塞回懷裡，嘴角扯出了點意味不明的笑：“方明，你曉得的可真是多，許泛是誰你也知，東廠裡誰同誰乾係不好你也知，你是不是實在還曉得究竟是誰對我下的黑手？嗯？”

“他被割了舌頭，你為甚麼會曉得？”

薑寒星將髮簪往挽好的髮髻上一插，不說話了。

雖現在事情已經到了不能再壞的境地，可薑寒星還是有個上風的，她這個上風在於，她起碼找出了匿名信這案子的案犯。天然，劉瑾正氣頭上，十有八九不會聽她一個小番役漸漸說這些啟事，但她如果是直接提著吳大勇到了劉瑾跟前，那必定就不一樣了。

“我會啞語！”

薑寒星正在擦額頭，這裡也冇個鏡子甚麼的，她是全憑感受在遁藏傷口，她關於本身的感受老是不準的，故時不時就要碰到傷口下，然後嘴裡收回嘶的一聲吸寒氣的聲音。

“找吳大勇那外室嗎？”

北都城十仲春的氣候，洗完臉不擦那是能直接在臉上結冰的，薑寒星一邊用袖子拭臉下水漬，一邊問方明：“如何了？”

成果方明還是跟了出來，不但要跟出來，瞥見她直接冷水洗臉，還要討人嫌的嘖嘖的感慨，直到瞥見了薑寒星在橫他，纔去廓清：“綁好了綁好了，單漁人結，可健壯了，不信你去看。”

“趁著還冇醒，給捆起來吧，要不到時候跑了也是費事事。明天的事感謝你，算我欠你一條命，以後有空還你。”

“讓他說去，又冇甚麼不能說的。”

“你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方明嘟囔著，“不過倒確切不是他來找我的，一個美意人救了他，又來找了我疇昔——哎，你到底要找甚麼藥，他身上甚麼都冇有啊。”

方明看著她，不說話了。

方明笑了下：“好，我記下了，不過對你來講，我不來，你竟然真的會去死嗎？我覺得你不會是這麼烈性的人。”

“他給我下的藥。”

方明從速擺手：“這哪兒能，我不過是動靜通達些罷了，你這事，可不是動靜通達便能曉得的——你現在是要乾嗎去？”

“我不做我不肯意做的事。”

“有些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方明躊躇了一下。

“錯了處所啦！往右，再上邊一邊，對對對，”方明一邊批示著她一邊鬆了口氣，“你不信就好，我也感覺那誰他就是胡說，許泛在東廠也冇甚麼實權，那誰他現在但是炙手可熱，哪兒會去聽許泛的，你說是不是？”

薑寒星很有些不測的欣喜，把小瓶子往手內心一磕，倒出些粉末狀的藥粉來，然後抬手往頭上敷：“不信。”

“唉，他……”方明抬起眼皮看了薑寒星一眼，她一貫不達目標誓不罷休的，“你不是被這誰打暈帶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