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活著時候冇住上樓房,歸天後倒是住上了。
她最後看著我們,彷彿想說甚麼,但千言萬語卻再也冇法開口,眼中流下兩行淚來。
在夢裡,她和疇前一樣,穿戴很潔淨的衣服,笑眯眯地看著我,讓我不要難過,說她在那邊統統都好。
她像是放下了統統牽掛,放心的去了。
葬禮實在很簡樸,鄉村也不火化,冇花太多錢,姑姑生前簡樸慣了,如果我們如果在她走後浪費華侈,她必然不歡暢。
返回哈爾濱的前一天夜裡,也就是頭七那天早晨,我夢到了姑姑。
這裡有一個要劃重點的處所,就是送這些東西,必然要比及頭七再燒。
我問我爸,我媽去哪了?
但求無愧於心,就充足了。
因為早有籌辦,姑姑的葬禮並不倉猝,遵循家裡這邊的風俗,隻在家停放了一天,然後就出殯安葬了。
從姑姑歸天,一向到燒了頭七以後,統統都很普通,也冇有甚麼奇特的事情產生。
我很欣喜,因為那些東西,都是我燒給她的。
因為隻要活著時候穿,才氣帶到陰曹地府,如果身後再穿,那就帶不疇昔了,很能夠去了那邊會冇衣服。
再說,人都走了,搞那麼多給誰看呢?
亡人冇故意願未了,生人也冇有甚麼遺憾,那就不必忌諱太多。
有些官方的端方,的確要遵循,但也不消太拘泥,隻要後代長輩存著一顆至純的孝心,白叟走的寧靜,根基甚麼題目都冇有。
實在這個時候也是隆冬時節,但哈爾濱的夏天,和南京的夏天比起來,完整就是兩個天下,的確就是避暑的聖地。
她還帶我去看了她現在的住處,是一棟二層樓的屋子,內裡甚麼東西都是齊備的,傢俱家電,乃至另有一輛小汽車。
此時返來,方纔好。
他樂嗬嗬的跟姑姑嘮嗑,感受就像活著時候一樣,冇有彆離。
是我爸,他竟然也來串門了。
我又問,我媽投胎到哪去了,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我俄然感覺,實在我一向驚駭這一天的到來,但真樸重麵死之天下的時候,彷彿也冇有那麼可駭了。
其實在東北鄉村有一個說法,人不能在家裡的床炕上嚥氣,要提早籌辦一個停放屍身的床,多數就是用門板代替,俗稱叫拍子,死人拍子。
因為人剛歸天的時候,另有幾天的流程要走,這時候燒東西是收不到的,隻能帶些錢和隨身物品。
有個說法,人必須在嚥氣之前,把壽衣穿上,壽衣也叫裝老衣裳。
最後的時候裡,我們守著她,陪著她,說了好多好多的話。
想到這,我心中豁然開暢,不再糾結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