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的那年,我才十七歲,剛好是變聲期,現在我虛歲都二十了。
姑姑也被弄的心力蕉萃,精力恍忽,也曾經找大仙給他看過,人家說,姑父喝酒失德,損了陽壽,現在地府已經給他上了名,過未幾久就要帶他走了。
當時姑父嚇的藏在桌子底下,也不敢動,更不敢吭聲。
我咬著牙,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讓姑姑快些去取藥,不要擔擱了。
聽到姑姑說“我有一個孩子”,我再也節製不住,淚水無聲無息地湧出。
想必,她必然為我流了很多淚吧。
姑姑轉頭看,一小我也冇有。
姑姑冇說那件事是甚麼,我也冇問,但握著方向盤的手,卻不自發地握緊。
就這麼心神不寧的捱了一段時候,一天早晨姑父回家,剛走到冷巷口,就見到兩個長得奇形怪狀的人走過來,問他的名字。
姑姑一愣,隨後感激地看著我,說:“哎呀,那可不可,你們跑出租也不輕易……唉,你這孩子真好,我有一個孩子,前兩年負氣離家出走了,我如何也找不到他,如果他還在的話,應當跟你差未幾大……”
姑父當時也冇重視,端著豆腐就回了家,把零錢和豆腐都放在桌子上,持續回屋睡覺。
審結案子以後,阿誰陰官俄然命人把姑父揪了出來。
但厥後出了一件事,讓丈夫竄改很多,這兩年多就像換了小我,對她也很體貼照顧。
我冇有說話,隻是悄悄地聽。
他看了看姑父,又翻翻卷宗,便說此人極刑可免,活罪難逃。
那段時候,姑父不知如何,老是做惡夢,夢到有陰差來抓他,常常驚醒,都說他能聞聲鎖鏈的聲音在耳邊響。
說著,他便讓部下鬼兵,用一柄雙頭叉,在姑父臉上戳了一下。
過了一會,姑姑便起床做飯,但她去了廚房以後,很快就慌裡鎮靜地回了屋,二話冇說就把姑父拉了起來。
姑姑服膺大仙的話,冇敢輕動,隻是跪在地上不住哀告。
阿誰大仙想了想,就奉告她,如果想要活命,就要在入夜後,去找個地盤廟拜廟,看看陰司肯不肯放過他。
一聽這個動靜,姑姑頓時甚麼心機都冇了,苦苦求人家給個拯救的體例。
我內心悄悄發誓,這一次和姑姑相逢,我不會再讓她委曲難過,固然姑父是個混蛋,但這一次她家的事,我管定了!
到了內裡,還真有一個推著車賣豆腐的老頭,姑父便賣了兩塊豆腐,然後給了那老頭五塊錢,讓他找零。
這時候,姑父卻莫名地暈了疇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又說,在三個月之前,家裡產生了一件怪事。
到了家後,姑父才說,剛纔他瞥見陰官審案了。
一天早上,天剛矇矇亮,姑父就爬起家,非說他聽到內裡有賣豆腐的,拿著一個盆和幾塊錢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