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哈哈一笑，道，“這類棗花糕有甚麼好吃的？要說好吃，江南一品堂的桂花棗泥纔是好吃呢，隻可惜此物隻能保鮮不到二十個時候，且不成用冰鎮之。江南離此兩千餘裡，自從朝廷裁撤驛站以後，就再也吃不到啦。”

隻是為雍正出世入死打下江山的年羹堯，終究也冇有好了局。

他想到了當年雍正與年羹堯坐在金鑾殿的台階上閒談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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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遠就聽到書淮小友又在罵人了呢！”

寺人欠了欠身，說道，“是，皇上。”

說罷，又非常絕望的看了孫承宗一眼，道，“教員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我與秦兄聊得正歡呢。”

這小子就是崇禎？！

秦書淮仍不起來，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狀，說道，“草民方纔胡言亂語，衝撞聖上，請聖上寬恕草民極刑！”

少年笑道，“秦兄說話真是風趣。桂花棗泥雖好，在江南也不貴，但運到都城可就是奢糜非常了。你可知這一起快馬加鞭，在二十個時候以內運到都城需破鈔多少人力物力？奢糜誤國，我等有誌之士怎可帶頭開此民風呢？”

秦書淮又道，“桂花棗泥是如此，其他東西更是如此。我大明物產豐富，若能充分暢通，自在買賣，能贍養的人何止千萬？兄台試想，現在我大明有多少農夫無地可耕？這部分人如果耐久浪蕩，必放心生異端，恐為大明之禍。”

崇禎見秦書淮發楞，又道，“秦兄不必多慮，如果你也與朝中那班大臣普通，那也太敗興了。朕要你說實話，朕想聽實話。秦兄，可否？”

崇禎嗬嗬一笑，說道，“書淮兄弟，不必多禮。”

正說著，俄然從門彆傳來一陣朗笑。

此時的崇禎，謙恭儉讓、求賢若渴且意氣風發，看上去確切像一代明主！

崇禎像個極淺顯的少年，席地而坐，口稱秦書淮為秦兄，情真而意切，讓秦書淮倍感不測和震驚。

見門關上了，崇禎拿了一盤糕點，拉著秦書淮席地而坐，說道，“來來來，朕好些時候冇聽過實話了。秦兄，你再與朕說會兒實話。”

看來是個寺人，隻是冇穿寺人服罷了。

少年沉吟了會，說道，“兄台此話莫不是想重商而抑農？農為國之本，如果大家皆商賈，皆遊食，國難道更無耕耘之農了？”

秦書淮當場石化，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書淮當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了個響頭，說道，“草民秦書淮，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少年眉頭一皺，如有所思。

秦書淮看了看阿誰寺人，心想此人應當就是王德化了吧？現在的司禮監秉筆、禦馬監掌印，全權掌管紫禁城的安然防衛。也就是他，最後開門驅逐李自成進城的。

卻驚見孫承宗朝那少年深深一拜！

少年的神采有些丟臉，沉吟了一會，勉強一笑，道，“秦兄所言，倒是真讓人大開眼界。”

說罷便回身出門。

“老夫拜見皇上！”

孫承宗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道，“如此，老夫便再出去兜一圈便是。”

秦書淮嘴裡鼓鼓囊囊的，差點被噎住，從速拿起茶盞咕咚咕咚灌了一盞茶，這才嚥了下去。

“商品經濟？這倒是新奇。”少年苦笑一聲，又道，“可惜，彆的大族公子能夠這般，我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