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留老爹鬼帶路，他帶著我們往林內並未走很遠，便在一棵老樹下止了腳步。一樣為一株秋黃葉落之樹，此樹底下亦是鋪散下落葉，四周幾近冇有人跡，看來是好久未曾有人來過這四周了。

展昭道：「我們之前皆想錯了。願子榆知我心憂——當時覺得留華轉述的此一話中，重點應在榆字上頭，卻忽視了前頭的梓字亦是一種木名。」

（一八七九）

「不成。」展昭一口回絕，「若他真是鬼，到時又循機上了你身如何辦？你還是在此處等我，榆樹可避邪，也許亦因如此，他方冇法靠近罷。」

留老爹口上又開闔了兩字，字語句短又經他決計放緩，我看出應是指「找物」二字。

傳達給展昭曉得，他又問：「不知留主簿要我們往林內走，又為何事？」

「……我看我還是跟你去好了，你瞧不見他，就算真疇昔了能有體例交換嗎？」

「他彷彿想叫我們進到林子裡去。」我這麼跟展昭說。

「是留興。」我對展昭。瞥見熟鬼，莫名提著的心就落了兩分，便朝留老爹喊：「你怎會呈現在這裡？」

隻見林邊的留老爹鬼鬼口開開合合地張閉，又狀似是發不出聲音。

我跟展昭說瞭然狀況，表示想再往前一些，他隻道要我謹慎，仍然是不準我超出他前頭。因而我就這麼隔著展昭，站在樹蔭與陽光的鴻溝，跟麵前這位也算是舊人的鬼交換。

跟著間隔的靠近，我瞅著那人的身影就愈發眼熟，待到間隔近到能夠看清楚長相以後，我不自發收回了啊的一聲。

我見留老爹遊移了一下，點點頭，開口說了兩個無聲字，看那唇形應當是「應知」。

留老爹鬼顛末一番儘力以後，彷彿還是冇法發得出聲音，我想著上回聞聲此飄說話是在大半夜，也不曉得是不是白日影響了他的鬼力，才叫他發不出鬼聲來。隻見他發聲不可，改一陣比劃，手幾次往丘下的樹林深處唆使，彷彿想讓我們前去。

「如何了？」

……馬逼不會又來了吧？！

我瞅著樹林子下的人，身著青衫，頭戴方巾，唇上一道橫須，麵龐沉穩俊朗，表麵逗留在三十好幾的年事，不是先前尚在汴梁城裡撞過的那自稱是留華老爹的留興是誰？

「方纔我於樹縫間似瞥見有梓樹之影，上樹頂確認，公然在不遠處瞥見一棵梓木，生得非常高大，與丘上之榆有互彆苗頭之勢，看來也是棲立於此地有不短的年代了。我們現在逗留的這棵樹的位置，剛好落於此二株梓、榆連線之正中。留主簿當初那句話的意義，應當便是如此解釋了罷。」

展昭他……大抵真被本身朋友前一日鬼上身的經曆給弄得有些杯弓蛇影了，隨時怕我再被鬼附身，全程精力狀況皆略顯緊繃，隻聽我喊出這麼一聲，便當即停下腳步，抓緊著我，鑒戒四周，沉聲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