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僅剩的四勝利力,真的能夠應對此番惡戰麼?"
"那讓我伴同前去。"我情急出聲。
禁衣勇敢地接過火摺子,上前深深一鞠。
"臨行之際,狼王可另有叮嚀?"
"莫要小覷於本王,關乎嫣妃的性命,我又豈會存爾等私心?為了她,我必然助你一臂之力。不要忘了,她畢竟乃是皇上禦賜於本王的大妃。"
我快步上前,遞與他一包乾糧,不無擔憂地望定他。
"隻是,到當時嫣兒與禁衣亦再無相見之期。"指甲已深深地掐入肉裡,淚水肆意而落。
"勝負難測,隻不過現在隻要斯塔達蒙能解你所中之毒,背水一戰,不得不戰。"
"不成。此行凶惡非常,你身無縛雞之力,現在又身中劇毒,我怎舍你以身涉險?何況,如若禁衣此發難敗,狼王大可率兵踏平蒙坦強虜斯塔達蒙,到當時嫣兒仍有一線朝氣。"
我隻覺胸口彭湃萬千,未想狼王卻已策馬及至近前,定定地諦視著禁衣那隻隨便劃過我臉頰的手,眸中悲慘一片。禁衣見狀,忙訕訕地撤回了手臂。
"能夠,嫣兒莫為我擔憂。"禁衣擲地有聲地答覆。
狼王緊了緊拳頭,牙齒咬勒得咯咯作響,冷哼出聲。
"小奴領命,就此拜彆!"
禁衣眸光平清楚湧動著一絲不捨,卻又吃緊地避開了我的逼視。
"我命人替你牽馬過來,我們馬上兵分兩路,分頭行事,策應之時,以這個火摺子裡燃放的黑煙為號。"
禁衣伸手替我拂去臉頰上的淚痕,願意的笑愈顯淒慘。
"傻丫頭,還記得我說過的麼?我隻是純真地想要幫你,任何時候都是,如許的意念不由得我節製。"
請命後的第四日,便是出征之時。風長長地颳著,雲卻淤積不散。射濯部的老幼婦孺為懦夫送行帳外,我天然亦躋身其間。望著身著蟒緞戰袍,駿馬馳騁胯下,身後精兵雲集的狼王,相較於長劍依身形單影隻的禁衣,後者蕭索寥寂的背影再一次撥痛了我的心絃。
經禁衣這麼一問,狼王方纔緩過神思,麵色卻又恍惚不清。
"我要你望著我的眼睛照實以告,此番勝算究竟多少?要曉得你若稍有差池,我失卻的便是全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