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煞_第六十五節 直麵(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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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我,既不能動,也不能抵擋,讓我第一次體味到對生命的無能為力。天曉得我是有多悔怨,早知如此,毀容、咬舌、冒死哪一樣都比現在如許強。

兵符,對,現在真逼真切地掌控在了手中。這些年的儘力多少冇有白搭,絲竹空梗著脖子,從地上冷靜了站直了身子。

見一招未曾到手,老賊毛髮立豎,戟指瞋目,連連打擊,招招淩厲狠絕。絲竹空亦不見弱,守勢妥當,將麵前如遊龍般竄改莫測的劍氣變幻為一道光牆。光牆上還是是劍氣如虹,半途絲竹空抓住老賊左手略略下移的一個疏漏,瞅準機會,反守為攻。頃刻,隻聽得金戈交鳴,兵刃流射盪漾,銳響一片,彷彿龍吟。

‘不是交代了下去?本王徹夜洞房,任誰都不得衝撞的麼?‘

初時,這老賊城府極深,加上絲竹空又出自賈府,想要博取他的信賴極費工夫。單單弑母之仇不敷以取信老賊,不得已,他才四周方言,賈中堂遠房親戚中另有一名不常來往走動的名喚賈嫣兒的侄女,又冒充癡癲,欺哄得將嫣兒送入了那窯門娼地,雖托人差付了重金讓其隻做藝姬,但對那老鴇的取信度確是失算了一步……。

老賊久不見他有退下的意義,向外斜睨了一眼。

‘穿上。‘

目睹老賊血脈賁張的脖頸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激烈的熱誠感使我心如死灰地閉上了雙眼。

那茶的藥效想是不弱,老賊很快便起了反應,眼瞅著他眼神渙散目色迷離,麵色潮紅額間冒汗,呼吸益焦炙促起來。他的模樣,逼迫得我生出一種大限將至的絕望。

統統的舊事紛遝而至,風馳電掣般在我的腦海中一一掠過。心頭一澀。霜霧般的淚意重堆疊疊地激湧上來。有一絲浮華過儘,劫後餘生的光榮;有一絲危難當頭,義薄雲天的戴德;有一絲雲開見日,前嫌儘棄的豁然;也糅雜著一絲絲彆來滄海,語罷暮天的清愁。

那如煙畢竟是青樓裡出來的女子,滿腔心機隻花在銀票上。我的無助被她全然忽視掉,她隻手支著腦袋側臥在那邊,巧笑嫣然地凝眸諦視著這統統。

‘可另有事?‘

‘恕部屬茹莽。實乃環境告急。不得不報。‘

聽到屋內的打鬥之聲,屋外保衛已然喧鬨起來,目睹著多量江王部下就要強闖直入,絲竹空喃喃地吐了句--對不起。手掣的利劍已然慢了半分,用心暴露了一個馬腳。這大好的機遇,那老賊天然不肯放過,力道微弱地一劍刺入絲竹空的胸腔。

‘傻丫頭!還記得是誰將你賣進的青樓麼?哥哥這麼做,也是為了害了你的前半生來恕罪,為害你的人掉眼淚,值得麼?‘他嗓音沙啞地安撫到,抑著痛伸手替我拂去了淚痕。

老賊在我麵上悠悠地打了個轉,茫然無措地搖點頭。

及至近前,掌風驟起,盪開簾帳。乘著老賊一個錯愕回神,解穴如飛,伸手一把撈起床榻上中衣蔽體的我,強護在身後。又褪下本身那身彷彿澄徹幽藍碧海般的衣袍,遞與我。

絲竹空明眸輕抬,帶著一如疇前般傲岸自大的淡笑,略微牽動了一下嘴角。

老賊歇了半晌,略定了定神,看清來人。方皺著眉頭,不滿地嘟嚷道。

在老賊掀帳的一瞬,我緩慢地向外瞥了一眼。那一襲藍袍超脫,氣質如清輝泄地的男人不是絲竹空,又是哪個?!但是越是如此,實際殘暴得越讓我難以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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