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侍衛們降落的士氣為之一振。見機會成熟,我大聲宣佈。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解纜。‘
南登碣石館,眺望黃金台。
他並未頓時答我,而是不動聲色地將緊隨在身後的侍衛拉開去一段間隔。
‘現下我們雖登的不是碣石館,腳下倒是實實在在的丘陵,而前麵那片被常青及各種果樹環繞於懷的本王府邸,相較於燕昭王的黃金台,卻也不輸分毫。女人隻一語差矣,霸業未圖,本王卻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聞我吟誦的內容,狼王背上一緊,尚將來得及提點我重視砌辭,黃子睿已然淺笑地朝我看了過來。
徹夜夜空中不見月光,偶爾從搖擺的葉縫中訛奪下來的細碎星亮,模糊透出森森寒意。耳邊傳來山風淒厲的哭泣聲,隻要這時,白樺林才閃現出人們平日裡見不到的猙獰可駭。
解下狼王腰間裝水的皮郛,細心地餵飽黃毛。我站上一個渾圓的坡頂,大聲地向那幫侍衛喊到。
傍晚時分,初春的風,略帶痛意的拂過臉龐,還是微寒。狼王體恤我這不受寒的身子,從七裡街回程的路上對峙讓我騎坐在他身後。上馬坐定的在我不經意地抬眼間,卻見傍晚的落日斜斜地打上他的側臉,暈開一抹似有若無的愁悶之色。
卻見它鼻翼翕動著埋頭靠近麵前的一方草地,待我走近,它心神不寧地低嘶一聲,目露哀怨地勾頭望向本身有些渾圓的腹部。我剛纔驚覺黃毛是一匹懷有身孕的母馬。如許想來,在顏家攤上難怪它會主動而又和順地向我示好,卻本來是衝著被黃子睿騎在身下的栗毛而來,虧我還自作多情地覺得它跟我特彆投緣。傳聞馬的嗅覺神經非常靈敏,如若如許……,當下便拿了主張。
黃毛在我不謹慎踩斷一根樹枝後,彷彿嗅出了逼近傷害的氣味,渾身躁動不安地喘著粗氣、打著響鼻,蹄下卻再不肯邁前一步了。我上馬將它在樹乾上拴好,轉頭號召身後的那群侍衛。
斯須,另一個聲色中透著寒意的人答覆,想是便是那尚主了。
霸圖今已矣,驅馬複返來。
隻聽得內裡一個黑衣人說。
很久,才接著往下說。
‘應當就是這四周了,大師隨我上馬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