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現在杜貔被關押在天牢,反倒是臨時保全了她的狗命。畢竟,劫獄的極刑,我臨時還拚不起,那絲竹空還清閒法外著。
我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得。當初承諾杜貅徒弟的卻還冇有做到,如果這麼一走了之,想那徒弟的冤魂即便在煉火中燃燒煎熬,也死不瞑目。血債必然要血償的,更何況杜貔施加在她身上的罪孽如此深重。
心口似有一把利器在鈍鈍地淩遲,從徒弟走的那天一向積累到明天杜貔人頭落地的眼淚,像泄了閘了大水,迸湧而出。
"我們嫣兒甚麼時候學得這麼貪財的?"
禁衣抬頭長歎了一口氣。
耳邊再次回想起徒弟無可何如的感喟,而身子卻被徒弟最忌諱的男人擁著。信賴這個男人就即是同時接管此後運氣的叛變麼?但是,但是這個男人的體溫這麼的暖,心跳的頻次讓我如此放心,真的好想再信一回,哪怕隻是最後一回。
"王爺,行行好,舍妹身子弱,經不得這皮肉之苦,小人願全數承擔下來……。"
麵前完整平靜了,我倒抽了口冷氣,泫然出聲。
心下流移,難不成連日來他一向不露麵,竟是為了這個?
他負了雙手,背過身去瞭望遠處樹梢上的一輪滿月。
想來諷刺,徒弟平生除了杜貔,最討厭的就是男人,不想身後卻又是男人提了杜貔的首級去見她。即便她在天有靈泉下有知,看到我們現在的模樣不知又會作何感慨呢?
"嫣兒,絲竹我實話實說,全部房內,也隻要站到這個角度,觀此繡品最好。"
禁衣為了竭儘儘力地解釋,被激得滿麵赤紅。
"女人當真不曉得?"
"絲竹空,你這個絲竹熊……餓著肚子的隻能稱熊。"
身上還是那身超脫的藍袍,青色的束腰束住的是絕代風華。
"你覺得你做了這些我就會謝你麼?徒弟的遺言是我親手替她告終杜貔欠她的孽債,是要我親手提了她的首級送她去地府與其相見,而你又做了甚麼?你讓這統統變得不成能,我永久冇法完成她的遺言。"說完我的雙肩更加激烈地抽動起來。
人間如此俊美非常之人,實已未幾見了,我不由看得有些癡迷。
又過了幾日,樓裡的女人很多都散了,除了一些無親無端的或是實在找不出甚麼一技之長能夠餬口的,拿定主張盯著我和憐兒,這依月樓昔日的兩塊頭牌。依月樓愈發顯得空曠了。
麵前霧氣氤氳,有些影象中的片段在不竭地拚接完整。
禁衣頓了頓身形,上前擁我入懷,指尖撫過我的髮絲,每一寸都透著心疼。哭泣間似有淚滑落臉龐,卻不是我的,嚐了嚐味道竟與我的一樣的苦澀,他竟然陪著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