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你畢竟還是放不下我的。
族人既已到齊,朱鳳娘便上到堂前痛心疾首聲淚俱下地向世人誣捏了昨夜發明我偷男人的整件事情的委曲,接下來又有多名仆人跳出來斧正我行動舉止的不檢點。不幸我被逼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嘴裡又被塞著棉布,眼神雖極儘惶恐,卻隻要聽的份。
不幸我恍忽入耳得‘科罪‘二字,猛吸了口氣,方纔坐直身子。不待我開口解釋地上的斑斑雞血,這副身子早非完璧……,嘴巴剛張了張,便被人塞了個嚴實給拖了出去。
‘來人哪。將這個不知檢點的女子先押下去。朱鳳娘,你賣力去調集眾族人,馬上召開宗族集會,我們四位長老當著全部族人的麵,會審科罪,必將還已故的朱族長一個公道。‘此中一名神采冷峻的長老,蹙著眉沉聲說道。
族人觀刑?
‘隻是甚麼?‘
‘可靠麼?‘
對於突發的狀況,黃子睿明顯有些束手無策,兩道稠密的俊眉甚為糾結地擰絞到一處。
遠處更漏聲聲,中天月色寒。
一輪素淨的孤月,似真似幻地懸於半空中。百竿淡竹掩映翠綠,清輝於扶疏的枝葉間翩躚而至,有風騷利地滑過水麪,竹影曈曈,水光瀲灩。如此絕美的景色儘落在我眼裡,隻覺胸口冰冷一片。
酡紅的雙頰上香汗淋漓,潔白如玉的嬌軀羅衫半解,柔弱的腰肢被身前麵貌俊美神情纏綿的男人輕柔地攬抵在微敞的胸膛上。點點梅花般血漬從柴火堆延綿至兩人身下的乾草。小小的柴房,一室旖旎春光。
‘福大啊,福大,隻可惜你爹孃白白將你生就成一副奪目人邊幅,恰好這上頭無端長出一顆豬腦。‘鳳娘責怪他說。
明月寒光,夜風襲人。幾名護院仆人的腳步聲跫但是至,方纔的統統聲響隨風遁去,全部內院複歸於夜的沉寂。
‘我真的要死了嗎?‘我仿若又看到了阿誰溫潤如玉的男人斷交拜彆的背影,一串串眼淚像氣泡般晶瑩地向上浮出。
死,倒是不怕,畢竟上一世已體驗過一回。我在乎的隻是這死法,過分教人不堪。
祠堂上,除了長官上族長的位置空出來以外,三位神情莊嚴的長老按位列端坐於擺佈首的太師椅上,氛圍凝重得教人冇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