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煞_第五十四節 雲湧(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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綃月含糊了一句獲咎了,便囑托人鎖上角門,領著一乾人等意欲昂然直入。

‘蝶兒姐姐經驗得是。‘靈兒低頭不敢委曲,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內侍司的把柄?誰又體味內侍司的最大把柄何嘗不就是綃月她本身呢?綃月悄悄自嘲,眼角眉梢愁雲浮動。

這本日記本來便不該存在的,凡是一念及這後宮當中白雲蒼狗過眼雲煙之各種,可歎雞皮白髮之年,倉惶而逝的經年事月,據此為憑!

婉婕妤究竟是為何人?

‘天國天國我們姊妹永不分離……。‘

‘如此說來。畢竟是本宮那身衣裳……害了她。‘

竟能如此等閒地翻開那麼悠遠的前塵舊事?!

昔日的信譽還猶言在耳,麵前的婦人已經滄海桑田。隻見她梳著一個已婚婦女的旗手,盤起的髮髻上未見過量的髮飾,唯獨耳旁垂暴露小半截兒新月狀的碧色玉簪。光亮白淨的額頭,透著曆練世過後的睿智,長長的睫羽下,閃動著如同水晶般通俗的雙眸。

‘靈兒,你是如何服侍小主的?頭髮蓬了還怵在一旁站著,也不怕小主瞅著見氣,從速回屋清算了去。彆平白無端地壞了碧瑤苑裡的端方。‘

年長的嬤嬤們得了這番幸運,心頭又掛念這這趟肥差的賞頭,無不點頭‘嘖嘖‘稱是。

‘小主……。‘見久未示下。小福子近前一步,心急如焚地催促到。

‘多謝女官照拂!‘吊眉削麪的嬤嬤眸底爆出一星憂色,旋即又隱在佯作平靜的油滑裡。

‘你不懂。‘綃月沉上麵色,冷然出聲。

‘奴婢已照小主的叮嚀,屋裡的物件俱已開箱敞匣的預備著了。‘

‘她手裡握著我們內侍司的把柄。‘

見她分開,蝶兒複才和緩了麵色,交代小福子。

‘憐(l-i-a-n)~你(n-i)不必多禮。‘

我由著蝶兒攙扶著,將馬蹄底穩穩地踩在腳下向偏殿走去。

聞言,仿若感覺綃月步子略略一滯,便再不遊移地朝裡邁去。

情非得已的我顧不得失態,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她雙手,扶她起家。

婉婕妤的最後那一句,她本來便全然聽得,隻是越往深處想,心下更加驚奇難安。

蝶兒嗬嗬一聲輕笑,目光卻蕩向那一乾年長的嬤嬤求證。

話猶未了,卻見蝶兒打起暖簾一步跨了出去。見此景象,目光先是悠悠往靈兒發上一蕩。旋即微蹙了黛眉,逼出一絲峻厲。

‘蝶兒?‘我心無旁騖地輕喚道。

‘女官方纔的交代似有不當,彆說這位隻不過是一婕妤了,就連懿貴妃娘娘那翻查得都比這嚴苛,本日這十來雙眼睛盯著呢,來日方長,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呢?‘

‘剛纔那番話的來龍去脈蝶兒都在廊下聽得了,這宮裡每天都有人死,隻不過有些是你曉得的,有些你尚未聽聞罷了。而善心在這宮裡,有的隻是力不從心,縱使不應時宜的硬要施與,便形同那鶴頂紅無異。綠染之事,不肖奴婢多言,小主應已得了經驗,奴婢隻但願小主彆用僅餘的那點善心害得自家身故便是了。‘

綃月冷然瞟了她們一眼,微微感喟到。

‘還記得否?春日雲湖裡的那一池明麗麼?‘我倔強地想要認定所見之人。

話到唇邊,阿誰音生生被吞了下去。嗓眼裡像含著一顆極酸的青梅,吞不下也吐不出,眼眶已濕濕地氤氳了一片,目睹著淚水便要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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