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祥康聽完這些,神采蠟白,身子晃了幾晃才撐住。
天子喝了一口茶,大聲道:“看完了嗎?現在你另有甚麼話要說?你那侄子若不是仗著你這個監察禦史,他如何交友得上魏炎平和劉邈?你兄長是直隸宣城佈政使,一門當中出了兩大朝廷要員,受浩大皇恩多年,便如許報效朝廷?!”
“我夢中正遇著香豔之事,隻聽著一嬌糯之聲喚我,誰知睜眼一看,竟是女人站在這裡,唉……”令麒點頭感喟。
“嗯,這個,有二三日了吧?兄長一貫是不在家中的日子更多些,家父都不曉得他在那裡,鄙人就更不清楚了,如何女人見著他了?”
天子回到書桌前,冷冷道:“朕想說的便是這些話,你可有話說?”
“郭令資乃臣次兄之宗子,是臣的內侄,不知皇上問起他來,是何原因?”
“公子有幾日未見其露麵了?”
郭祥康大吃一驚道:“皇上,臣的侄子乃一草民,並無一官半職,如何能夠連同通政使及戶部侍郎聯手作案?”
南風吹的人昏昏欲睡,午後,令麒喝了幾口酒正在酒莊天井前麵的房內小睡半晌,現在的他不但辦理醬園和酒莊,連莊子上的事情也由二老爺手裡接了過來,麗姨娘阿誰氣勢愈放肆,二太太見了她隻得捏鼻繞道而行,那裡還敢尋她的費事?入府為妾這麼多年,算是真的揚眉吐氣了!用她本身的話說就是:老孃起初受的罪,現在要十倍的好處來了償才成呢,不然便是便宜了上房裡的那一對!
進了書房,天子坐在書桌前,桌上擺滿了奏摺,行了禮後,天子好久都冇有說話,郭祥康便隻得低頭站著。
“你侄兒郭令資同那魏荃之子魏炎平,劉同恩之子劉邈,三人勾搭,通同了江浙處所官員,於災後的簡介、報災、勘災、審戶、賑個個環節弄虛作假,假造受災分數,從七級改成十級!捏造申報表,多報極貧哀鴻數量數萬,多報滅亡人數數萬,棍騙賑災糧、柴薪銀,施助款,棍騙減免賦稅和撫卹款項……”
“兄長肇事也算是其傳統了,想必此次也一樣吧!”
“郭卿平常餘暇之時,可會教誨一下後代子侄?”見天子問的奇特,他略昂首看了聖顏一眼,倒也如常。
“女人能不這麼嚇人嗎?”令麒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坐直了身子道。
“拘押收監?!他這是乾了甚麼呀?女人可否詳告?”
“回皇上,臣同魏荃並不熟諳,從未有過私交!”
“嗯,通政使魏荃同你乾係如何?平常私交可厚?”
“常日裡經常來往?”
郭祥康如同當頭被敲打了一棒,完整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他跪在地上,顫抖動手伸向那本奏摺。
汪賢忙上前遞茶,“皇上慢些說話,不焦急的”
“好一個不長於應酬寒暄,那郭令資呢?這小我,你總不能說從不來往吧?”天子漸漸踱回到書桌前。
“天然有!後代出錯,皆係父輩疏於管束而至。”
“哎!您出來吧!”
郭祥康麵如死灰道:“臣無地自容,無話可說……”
“郭令資但是公子的兄長?”
“那吏部尚書才貪了幾千兩銀子,你義正言辭將其彈劾,以示你官稱其位,現在你侄子所犯大案涉白銀幾十萬兩,涉及職員從江浙各縣、州、府直至朝中各部都禍害了個遍,各種罪過,不一而足,你又當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