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的主張真是餿主張，讓我裝病。

每天早晨我都累得在卸妝的時候就能睡著，然後每天淩晨天還冇有亮，就又被永娘帶人從床上拖起來打扮。之前有皇後在，我還不感覺，現在可苦得我呱呱叫了。我得見無數熟諳或者不熟諳的人，接管他們的朝拜，吃一些食不知味的飯，每一巡酒都有女官唱名，說吉利話，看無聊的歌舞，聽那些表裡命婦嘰嘰喳喳地說話。

“下次你再去鳴玉坊的時候，帶上我。”

我可裝不出來。

我感覺這個年過得一點兒也不高興，或許是因為太累，我連續多日冇有見著李承鄞，傳聞他和趙良娣又合好了，兩小我好得跟蜜裡調油似的。我覺對勁興闌珊，歸正全部正月裡，獨一能教我盼望的就是正月十五的上元節。

餓了兩頓冇吃，當然中氣不敷。不過太皇太後可不如許想，她覺得李承鄞是累壞了，以是即便她為老不尊，也不美意義再關著我們了。

李承鄞對趙良娣真好，寧肯餓肚子，也不肯意一出錯成千古恨。

外殿另有蠟燭，我顫抖著去拿蠟燭，成果剛走了兩步就感覺太冷了，乾脆拉起被子，就那樣將被子披在身上走出去。看到李承鄞坐在那邊，我頂著被子，自顧自端起燭台就走，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問他：“你坐這兒不冷麼？”

李承鄞也冇吃，我們兩個餓著肚皮躺在床上，因為床上最和緩。

“甚麼瑟瑟！”

他的眼睛裡彷彿要噴出火來：“你不要在我身上爬來爬去好不好？”

“一出錯成千古恨……”

我又不會唱彆的歌，唱來唱去還是那一首：“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著玉輪。噫，本來它不是在瞧玉輪，是在等放羊返來的女人……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曬著太陽……噫……本來它不是在曬太陽，是在等騎馬路過的女人……”

“堂堂天朝的太子妃，竟然去逛窯子！”

太皇太後真狠啊，連個火盆都不給我們換。

“不準想！”

“吃了藥我也喜好你，小楓，我真的喜好你。”

我奉告他一些宮外頭的事，都是我平常瞎逛的所見所聞，李承鄞可冇我這麼見多識廣，他聽得津津有味，可被我唬住了。

我的天啊，他的聲音真大，冇準兒這裡隔牆有耳呢！我撲疇昔捂住他的嘴，急得直叫：“彆嚷！彆嚷！我就是去開開眼界，又冇做甚麼好事！”

“這裡！這裡！這裡！”

“我那裡冷血？那裡無情？那裡殘暴？”

並且吃剩的湯還擱在桌子上，我靠近湯碗聞了聞，聞不出來甚麼。李承鄞俄然從身後抱住我，吻著我的耳垂：“小楓……”

“我要！”

我歸正無所謂，大不了不吃。

我身子一軟就癱在他懷裡，也不曉得是因為他吻我耳朵，還是因為他叫我名字。

“對！一出錯成千古恨！忍耐一下……為了趙良娣……你要守身如玉……”

我拉住他：“行！行！我唱！”

李承鄞都不跟我吵架了，反倒跟哄我似的，柔聲細語地在我耳朵邊問：“那……要不要嚐嚐豬跑？”

“你是因為吃了藥！”

我滿身直冒雞皮疙瘩：“我那裡冷血？那裡無情？那裡殘暴？”

甚麼藥？湯裡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