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提及，提及那樣不堪的疇昔？我與他之間的各種恩仇，隔著血海普通的仇恨。本來忘記並不是不幸，而是真正的榮幸。像他如此，忘記了疇前的統統，該有多好。

我比劃著要紙筆，永娘忙命人拿給我，宮娥捧著硯台，我蘸飽了墨汁，但是下筆的時候卻俄然遊移。

永娘覺得我仍舊不舒暢，以是她悄悄拍著我的背，像哄小孩兒睡覺似的，漸漸拍著我。

影象中有明滅的光，閃動著，像是濃霧深處垂垂散開，暴露一片虛幻的海市蜃樓。我俄然展開恍惚的眼睛，統統垂垂清楚。

我扔下筆，吃緊地將本身重新埋進被子裡，我怕我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