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徽月點頭,語氣哽咽地說:“他已經兩天冇露麵了,他們都在說他要死了,連太醫返來都直點頭,我不信賴,我想親身去看看……”
燕然一想也是,這些年她有事出門,多數是帶著譚紹,碧璽都快成留守少女了。
從母後出事,宋家被抄斬,她從未再踏足過坤寧宮,以及宋宅四周。
燕然和寧無恙做買賣是得了太後的答應的,她不似隋光霽,出入都要遞摺子,得了答應才氣出門,更自在一些。
燕然指尖在她嘴角處跳了一下,“多笑一笑就好了。”
寧徽月點點頭。
“你呀,就彆白流眼淚了,他好著呢,不信我一會帶你去看看。”
下人倉猝將幾人迎了出來,“王爺剛醒,恰好英國公府也來人看望,主子這就出來通稟。”
寧徽月被她逗的笑了,“你快彆安撫我了,也彆用那和順的語氣對我說話,看著你這張臉,太輕易讓人淪亡了。”
燕然朝他抿嘴一笑,“魏保護,好久不見。”
說話間,那方纔前去通稟的下人又返來了,跟在一個拄著拐的男人身側,男人麵龐削痩,眉眼卻很鋒利。
“真的?”
燕然悄悄握住她的指尖,靠近她的耳邊柔聲道:“一會我和七殿下如果打起來,他若抵擋,你可要記得幫我,絕對不準站著看我捱打!”
她抬起昏黃的淚眼,神情哀思的道:“可容王府曾經是我外祖父一家的宅子,父皇命令滿門抄斬,上百口人都死在了阿誰宅子裡,阿然,我驚駭……”
本來隻是要帶著譚紹的,不過碧璽說,現在寧垣已經死了,她再也不消驚駭,也想跟在小殿下身邊出去逛逛。
不知是邇來風雪寒天的原因,還是身子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容王接連罷朝兩日,天子派了好幾波太醫前去看望,皆是無功而返。
燕然卻冇重視到,她問出這話的時候,身側的譚紹下認識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洞悉的光芒。
譚紹上前拍門,開門的下人一一掃過幾人,當瞧見寧徽月時俄然一愣,“六公主?”
燕然感喟一聲,上前抱住了她,在她背上悄悄的順了順,“內裡這麼冷,你如何不進屋去?躲在這裡哭甚麼?眼淚都要結冰碴了。”
寧徽月悄悄點頭,“我來見哥哥。”
下車時,寧徽月瞥見那血紅色的匾額,心下一緊,神采都白了幾分。
可現在,獨一的哥哥病重,不知到了何種境地,倘若不去看上一眼,就此錯過,她怕本身懊悔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