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歎道:“實在霖妃娘孃的冰上舞與冰雕毫無關聯,可皇後一口咬定她外族人是會巫蠱之術的,既能在寒冬著薄紗在冰上翩翩起舞,天然也能做出冰雕供人賞識。更何況皇後那年又懷了身孕,算得上高齡有孕,而她去求父皇讓霖妃獻一座冰雕給腹中孩兒,父皇也天然不會回絕。”
以是,沈戮更像是個徒有浮名的皇子,幾近冇有沾到皇子該有的榮光。
容妤微微輕歎,她曾經在霖妃宮中見過很多琉璃物件兒,此中也有如同冰雕普通的人像,傳聞,是霖妃母族特有之物。
“皇嫂,我何必騙你?”沈嶠瞥她一眼,無法道:“倘若定江侯隻是站錯了翅膀步隊,又怎會被七皇兄悔恨至今?他但是參與了暗害霖妃一事,並且,他還是主謀,霖妃是如何被折磨死的,怕隻要他才曉得了。”
容妤當年也曾對此事耳聞一二,亦都是蕭氏在府中隨口提起過,但父親很少會提及朝中政事,容妤那會兒又幼年,便也冇有放在心上。
沈嶠喉間哽咽,他抬起袖口擦拭著額際的盜汗,終究認栽道:“皇嫂,是我不對,但我曉得的也未幾,你若能幫我持續保守奧妙,我……我就十足都奉告你罷。”
“但這事還是傳到了皇後耳裡,她為此大怒,當即就殺了那些被霖妃找來的匠人,如此殺雞儆猴,再也冇人敢為霖妃做冰雕,是逼著她要親身脫手來做。”
沈嶠卻躲閃著眼神,低聲道:“皇嫂慣會談笑,我如何會曉得定江侯的事情呢?”
“如何,在你看來,我會是蠢到不為本身留後路的人麼?”容妤輕笑一聲,她將玉帶折了三折,掂了幾下在掌內心頭,“要在何種環境下才氣到手晏大人的貼身玉帶呢?九皇弟,總歸不會是我與晏大人有何私交吧?畢竟,這玉帶上頭可還真逼真切地繡著你成春宮的印章呢,隻要拿給東宮過目,當日本相必然明白。”
容妤情不自禁地咬緊了牙關,麵露驚駭之色。
“七皇兄心疼他母妃,多次去尋皇後高抬貴手,可皇後仗著孕身,老是稱病不見,而時候越來越近,霖妃底子就不會做冰雕,眼看著三月之期行未到臨,她亦不知如何的冰雕才氣博得皇後對勁,等捱到了商定的日子,霖妃隻能帶著不成樣的冰雕去和皇後交差。”
容妤一怔,猛地抬開端,她的神采既錯愕,又難以置信,很快便否定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潑臟水給一個死人可不算君子所為。”
沈嶠忙道:“皇嫂也知這事?”
沈嶠眯了眯眼,他打量著那條靛青色的玉帶,很快便瞪圓了眼睛,“皇嫂,你……你竟然——”
容妤聽得背脊發涼,不由地攥緊了手指,直到沈嶠略有不安地瞥了她一眼,小聲道:“而為皇後獻策折磨霖妃的人,便是皇嫂的父親,定江侯容重。”
“看來九皇弟還是不怕本身的醜惡做派從我嘴中傳出去了。”容妤不是傻子,她推測沈嶠會出爾反爾,便起了身,從櫃子抽屜裡拿出了一條玉帶,“人證雖不見了,可物證另有,若我將這一條玉帶拿給旁人看,他們會如何評判九皇弟呢?”
容妤聽到這話內心發冷,想他沈嶠也還算是個刻薄的少年郎,就連沈止被廢以後也冇有與南殿劃清過邊界,他從不趨炎附勢,也懶得奉承皇權,可現在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些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來,直叫容妤感覺皇宮深處真冇有人是潔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