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鄰近玉輪門那處，沈戮與容妤撞了個正著。

姑姑眼神閃動，像是不知該如何答覆。

容妤憤恚不已，再不籌算討要嗟來之食，帶著阿婉出了上林坊，板著一張臉籌辦歸去南殿。

“奴、奴婢是謹遵東宮旨意做差的，毫不枉私，便……便冇有給南殿夫人臘八米。”

哪知接下來，他看向阿婉，命崔內侍道：“搜她的身。”

“殿下。”崔內侍撩開車簾，“但是要回東宮？”

直到崔內侍喝那姑姑：“殿下問你話呢，還不快回！”

崔內侍轉頭看了麵前頭，心想著兩條長廊一彙，很快就是要打照麵了的。

太背麵疾又起，再偶然閒談，便遣了沈戮拜彆。

阿婉莫名的對勁起來，低哼一聲，內心暗道，看你還敢欺負我們家夫人，人家小叔子來幫著討公道了！

容妤天然不會讓崔內侍靠近本身的婢女，她護住阿婉，冷銳地瞪著前來的崔內侍道：“內侍大人，平白無端搜宮女的身實乃不當，這光天化日之下，多少雙眼睛看著呢，東宮豈能如此橫行霸道？”

容妤不明其意，她昂首看向沈戮，覺他有指桑罵槐之意。

沈戮卻一挑眉：“皇嫂不必起火，斷不會是平白無端，勸你還是讓開吧，免得遭到連累。”

容妤蹙了眉，“本日是臘八，侯爺昨日便盼著明天能喝上一碗臘八粥，哪有見了他就打道回府的事理？”

阿婉驚叫出聲，下認識想逃，卻被崔內侍攔腰一抓，大把的臘八米從阿婉身上灑落下來。

阿婉氣道：“一簍臘八米罷了，怎就成了難堪姑姑了？”

容妤雖知世態炎涼，卻不知能牆倒世人推到這般境地。沈止昔日裡對勁時，他們這班人恨不得跪下舔腳，目前失了勢，連臘八的米也鄙吝到了極致。

誰知沈戮俄然提了音量，像是當眾表示道：“端方就是端方，東宮第一年掌管上林坊，不管上林坊是對是錯，也都是東宮的意義，旁人如有不滿，儘管登門東宮與本太子對峙，不然，就誠懇地遵規行事，膽敢壞規，就莫要怪東宮無情了。”

阿婉最早瞥見沈戮，她倉猝低頭半蹲，行了大禮。

容妤點頭：“回殿下，確有此事。”

沈戮辭職後，出了殿門，見到崔內侍正恭候地等在車輦旁。

哦，是南殿夫人啊。崔內侍又瞥向她身後的阿誰侍女，叫阿婉的，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看她們那架式，大抵也是去上林坊的。

“你隨我去上林坊瞧瞧。”沈戮令道：“南殿現在分歧了，有東宮的人在那，我也是不能怠慢了他們。”

阿婉冷靜點頭，“這倒也是，太子也一定會親身登門坊內，我們儘管取我們的臘八米。”

沈戮右手摩挲著左手的扳指，隻點了點頭，“皇嫂不必多禮。”

誰知劈麵有人攔路，一襲黑氅如墨如淵，容妤聞見那股子明礬暗香，心下一凜，不得不再一次低頭施禮。

崔內侍一愣，立即回道：“回稟殿下，是臘月初八。”

沈戮卻問：“今是何日？”

沈戮眯了眯眼，“倒是個剛正不阿的奴婢。”

這一次，沈戮卻冇有免除她禮數，隻低聲問了句：“皇嫂，你方纔但是籌算從上林坊取臘八米？”

崔內侍乖覺隨上，一主一仆朝著上林坊那頭走去，想來倒是離太後的寢殿很近，可崔內侍卻搞不懂沈戮為何要親身登門上林坊。

容妤自是不肯，崔內侍隻一句“那就獲咎夫人了”，便上前來扯過她身後的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