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有些羞怯地看著容妤,扭捏地行了一禮,叫了聲:“長嫂。”
陳最也不再多說,起家上馬,這就帶人歸去東宮。
倘若她能將蜜苑送進東宮,就申明與太子之間是有些友情的,既是如此,又何必繞這麼一大圈子要蜜苑去救人?
一言既出,容妤心中感到了驚懼。
想來這會兒的魏夫人已然是有些悔怨了的,她彷彿才反應過來容妤這一計非常詭異。
清風掃麵,吹下花瓣拂頰,有一片落在容妤鬢髮間,她單獨探手去撫,忽地想起新婚之時,沈止曾謹慎翼翼地為她拈下發上桃花。
倒真是鄙人鄉長大的,禮節不懂,身形也不算標緻,幸虧幼年,臉兒圓圓的,眼睛也亮光。
容妤欣喜她道:“莫怕,太子向來善待你長兄,亦不會虐待你的。”
陳最打量容妤,回道:“隻怕魏侍郎的mm也當不久貼身侍女的。”
“孃親放心,有我在,蜜苑定會滿身而退。”容妤勾起唇角,安撫著魏夫人,“我們要熬得住,熬到蜜苑將魏確救出來才行。”
容妤心中嘲笑一聲,開弓冇有轉頭箭,既已上了她的船,自是冇有畏縮的事理。
陳最意味深長道:“憑她的姿色,隻做侍女過分可惜,更何況夫人親身保舉了此人選,不恰是但願殿下能有此意麼?”
蜜苑依依不捨地與容妤、魏夫人道彆,上去車輦後,還要撩開車簾來望著身後。
容妤默不出聲,她冷冷地看一眼陳最,擺出了送客的神采。
魏夫人感激容妤的殷勤,趕快要蜜苑伸謝。
待蜜苑陪侍女去清算行裝時,魏夫人便一把拉住容妤,悄聲道:“如何是服侍太子妃的?不是說好了要跟在太子身邊的嗎?”
“這名字可真好聽。”
容妤道:“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我已同太子說瞭然此事,他也應下了,東宮很快就會來接人,我做長嫂的也必然要讓蜜苑風風景光地出來東宮,免得被旁人欺負了,孃親感覺呢?”
“可我傳聞東宮的太子妃嬌縱霸道,蜜苑跟在她身邊豈不是要受欺負?”魏夫人唉聲感喟的:“真怕要賠了夫人又折兵,確郎已經困在東宮裡,蜜苑這如果也……唉,也不知我們這麼做是對還是錯啊!”
容妤微微一怔,轉眼看向魏夫人,老婦嘲笑,彷彿是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奉告了幺妹。
容妤淡淡笑過,低聲問道:“不知殿下這般大張旗鼓的來接人,但是怕怠慢了太子妃的貼身侍女不成?”
而前來策應的人是陳最,先不說他是帶著車輦來的,連侍衛都跟來了足有六人,這般發兵動眾的接個進宮做侍女的人,真不知沈戮內心在策畫多麼鬼心機。
這倒也好。省的容妤還要重新與她講起。
“桃花太素了,不襯妤兒姿容,還是牡丹最配你。”他眼裡滿含交誼,卻令容妤心中酸澀地垂下了眼。
魏夫人便道:“她小時候身子弱,確郎總去山上采草藥給她吃,蜜紫苑就診她當時的身子,但確郎老叫錯那藥的名字,蜜苑蜜苑的,我也就給她起了這名兒。”
她昂首看著府衙內的桃花已開,朵朵血紅怒放枝頭。
容妤聞言一怔,錯愕地看向陳最。
難不成,她內心早想著要把蜜苑送進東宮給太子當小老婆?
容妤淡淡一笑,拉過蜜苑的手,將本身的一個玉鐲套在她的腕上,雖大了些,但也不至於掉落,對她道:“這是長嫂送你的見麵禮,等事情成了,你能得的會比這個還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