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看向宋珩,宋珩心領神會地走上前去,取出個東西塞進老鴇手上,老鴇一見,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宋珩淡然地看向她,“說。”
恰逢老鴇在這時折返返來,見花娘不知死活,當即嗬叱一通,又滿麵奉承地湊到宋珩麵前,恭敬地問道:“這位爺,老奴現有一事摸不準,想先叨教了爺的主張。”
“這……這……”老鴇顫抖動手,幾乎冇拿住那物件。
隻得由老鴇扭著身材、甩著帕子來了車輦前,號召道:“這位爺的車輦有些生,可架不住您是富朱紫家的,老奴就親身來請爺進樓裡坐坐,肥的瘦的美的浪的咱這都有,包管爺對勁。”
“爺,我們這都是小本買賣,可失實賠不起的……”老鴇訕訕道。
沈戮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他真怕再多看她一眼,都要起了殺心,回身便進了車輦,卻留下了宋珩,對他道:“看緊了些。”
老鴇當即扶住容妤,隻一眼就瞧見她麵貌清麗、氣韻不俗,便笑著同沈戮道:“爺,如許的女人送來這裡,當真是往我們這送白花花的銀子來了!爺開個價,甭管你要多貴,我天價都買下她!”
老鴇頭冒盜汗,不安道:“老奴哪敢呀,就怕稍有癡頑,曲解了爺的意義,那種人物我們鸞鳳樓如何獲咎得起?爺,您行行好,幫幫老奴,給我們指條明路——”
守在車輦旁的宋珩聞聲裡頭傳來一聲號令,這纔敢撩開車簾。
這會兒的容妤被龜公帶進了最為華貴的一間屋子,在四層的中間位置,站在門旁去張望外頭,能夠看到樓下一片紅豔豔的珠光寶氣。
花娘們一愣,就算再如何喊臉皮厚,也還是被這氣勢威懾地退去了背麵。
幫襯此處的不乏一些財勢與名聲極其顯赫的大族夫人,她們有的更是在此養著幾名男妓,大筆大筆地投擲金銀,以此來捧他們成為名列前茅的頭牌。
而不管頭牌是女還是男,都會為了“花魁”二字而爭得麵紅耳赤。
老鴇望著他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腳,內心頭隻叫著不利。
容妤不怒反笑,輕視地勾起嘴角,那神采彷彿在對沈戮說,就算是做娼妓,也比做你的女人好。
俊男美女們相談甚歡,高台之上亦有揮灑水袖的舞妓在拋灑媚眼。
這鸞鳳樓建在城內最為繁華熱烈的中間南部,全城頂尖的歌舞名妓都集合在此處,徹夜燈火透明、芳香氤氳,絲竹聲靡靡,嬉笑聲嬌麗,藍府的女眷便都是被髮配到了此處為娼。
“方纔那位爺雖信誓旦旦地交代了,可那女人究竟是要接客的,還是——”
“滾。”
誰料沈戮倒是從車輦裡抓出了一小我,按著她的後頸,將她狠狠一推,容妤便撞進了老鴇的懷裡頭。
宋珩狠狠地合上她雙掌,威懾道:“我們大人要你做甚麼,你儘管好生服侍了便是,少不了你好處。”
宋珩嘲笑一聲,“你腦筋壞掉了不成?還敢打她的歪心機?”
宋珩沉聲道:“你儘管欲擒故縱地待她,讓她嚐嚐苦頭,卻也不能太多,免得,你脖子上的腦袋要搬場。”說罷,宋珩便走進了鸞鳳樓裡。
“大爺,來樓裡歡愉歡愉吧!”幾個花娘媚笑著撲去了車輦,誰知裡頭卻傳出一個冷酷森然的聲音——
門外的老鴇與花娘們正在招攬客人,見到了這肥肉般的富庶車輦,相互使了個眼色,各顯神通的時候到了。
在一旁的花娘湊了過來,獵奇地問道:“阿孃,這些人究竟是何來頭?從不見你如許無措,莫非還是皇城裡的人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