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隔日一早,容妤就推開了房門。
直到聞聲短促的奔馳聲,容妤倉猝回過甚去,公然見到容四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門口,他拿回了那枚玉牌,痛心疾首地對容妤道:“蜜斯,那魏大人不認玉牌,儘管將老爺往死裡折磨呀!”
容妤憤恚道:“當真是瘋了,竟敢押南殿的侯爺去牢裡,我這就去同他講理!”
淩晨一早,容妤醒來才發明天氣已大亮。
她昨晚睡得很沉,模糊記得崔內侍是來敲過她門的,這下絕了沈戮的麵子,他八成是不會等閒放過她。
哪知這時,門外俄然傳來了曉靈的聲音,她怯怯地問道:“夫人可醒了?”
反倒是婢女不敢讓她多想似的,從速催道:“姐姐,都這個節骨眼了,我們如何還能管那麼多?再說這南殿高低,除了你以外,也冇人能把侯爺救返來了!”
容妤又氣又急,她眼神飄忽,極其擔憂父親情勢,有那麼一瞬,竟想衝出宮門去。
她錯愕地看向婢女,問道:“你是聽那個來講的?”
容妤隻好退了返來,思來想去,她隻得從腰間摘下玉牌塞給容四:“你歸去府上,把我這個拿給魏侍郎,我疇前和他有過幾麵緣分,見牌如見我,他說不定會部下包涵的!”
婢女的這番話俄然令容妤醒了神普通。
容妤沉默了。
“小順親目睹了侯爺被帶走?”
那侍衛冷哼一聲,便在一旁監督。
可侍衛剛見她前腳出了門檻,就揮出長矛將她攔了返來,“夫人莫要難堪部屬!”
更何況,眼下事情都趕在了一起,必定不是偶合。
“我聽跟著一同去的侍從返來講,侯爺被侍衛帶走了,也不知帶去了那裡。”
請人?
待她遠遠地瞥見城門時,定江候府上的容四早早就瞧見了她,衝動地連聲喊著“蜜斯”,卻遭守門的侍衛厲聲怒斥。
說好了規複南殿的俸祿,眼下也是冇有後續,反倒是不竭地逼迫她,塞來個婢女,又妄圖辱她,即便他再如何記恨當年之事,也該適可而止了。
容四再不敢多嘴,容妤趕到他麵前時,瞥見侍衛冷眼掃來,她趕快說了句:“我隻同他淺談幾句,斷不會出宮的。”
但容妤悄悄下定決計,她是不會再被他戲耍的。
隻得鬱鬱地坐到桌旁,頭疼地捏著眉心,問曉靈道:“我孃家人呢?這會兒在哪?”
“主子聽他們叫他魏大人。”容四說,“帶了好多人,足足有二十幾號,主子……主子見他們還提著個箱子,也不曉得裝的是甚麼,老爺在堂裡時而會傳出哭泣聲,隻怕是刑具。”
一進門就見婢女撲了上來,哀哭著:“姐姐,你可要救救侯爺啊!他衝撞了太傅大人,已經被押去獄裡了!”
“你快說,父親出了甚麼事?”
容四趕快接過玉牌,臨走之前同容妤道:“主子明日會再來的,蜜斯,你明日可要早點來這裡見主子,府上現在冇那麼多銀兩辦理宮人了。”
容四避開侍衛一些,抬高了聲音同容妤道:“這不是一向囚著老爺在府中足不出戶,今早上方纔寅時,刑部侍郎便帶著一班人來了府上,將老爺一人扣押在正堂裡鞠問了足足兩個時候,老爺期間要水喝,他們都不肯,夫人怕老爺出差池,便偷偷派我來宮裡找蜜斯。”
這一次,她是單身一人前去皇宮城門前的。許是太早,容四還冇來,她在酷寒非常的氣候裡來回踱步,煞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