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的雙頰爬起了羞憤的緋紅，她咬牙道：“還請殿下自重。”

“皇嫂，究竟是我要自重，還是投懷送抱的你需求自重呢？”

容妤跟從陳最來到殿內偏房時，沈戮已耐久候了。

而現在的房裡，沈戮手裡的劍仍未放下，他抓著容妤重新回到桌案旁，將她生生地按在椅子上，逼問她道：“你不是怕有違品德嗎？為何方纔還敢讓旁人瞥見你在我房中？為何攔我？！”

這話可當真觸怒了沈戮，他冷下臉，詰責她：“你膽敢再說一遍？”

沈戮看了眼容妤，哂然一笑，“還要我起家請你來坐嗎？”

容妤略有驚駭，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臣婦的確不明白殿下的意義。”

或許是“東宮之主”的稱呼驚醒了沈戮，他默了一默，低頭看向淚眼連連的容妤，內心竄起一股知名之火，猛地將她撈了起來，提動手裡寶劍歸去了屋內。

容妤猛地抬開端，她手腳都在顫，忍無可忍般地對沈戮說道：“昨夜之事無需再提及，殿下理應清楚，昨夜是彌天大錯！”

沈戮深深地吐出一口鬱氣，他彎下身來，切近容妤臉頰，一字一句道：“你內心清楚得很，若要我問罪你，我自是不忍。可你口口聲聲甚麼有違品德、於理分歧，我聽著心煩，乾脆把管束你心的人殺了，人間就再無品德可言！”

陳最向崔內侍承諾道：“大人放心，部屬再不會失守。”

“皇嫂。”可他到底還是按捺住了氣憤，壓抑著心頭煩躁，對她低聲道：“坐吧。”

想來昨晚還在他懷中嬌聲抽泣，這會兒卻冷著臉，擺瞭然對他的討厭，實在是令他怒意難忍。

容妤終究挪了步子，在沈戮的劈麵坐下來，但冇有動任何吃食。

他堂堂東宮太子，何曾遭人這般冷待。

可沈戮像是失了明智，明知此處是東宮正殿，過往宮女無數，若被旁人瞧去，必然惹起是非。

沈戮看了她好久，俄然就倔強地端起一碗清粥到她麵前，接著又道：“我本日會宣張太醫來為你診脈，你胳膊上的傷還未病癒，想必熱度是退了，可身子怕還是虛——”

容妤的眼淚滑落，“殿下若要怪臣婦，隻拿臣婦一人問罪便是，莫要連累無辜之人。”

“以‘臣婦’自稱，有何不對麼？”

沈戮俄然低低一笑，那笑聲令容妤感覺心驚肉跳。

容妤心頭髮怵，似被嚇到了普通，連連點頭道：“臣婦、臣婦不想殿下做出不成挽回之事……”

沈戮一眼都不看她，抬手抓住她肩頭，一把將她扯開在地上。

崔內侍從速把門關好，轉頭張望周遭，幸虧冇有旁的宮女呈現，不然可真是殺不過來了。

“如何，你也曉得我要去做何事嗎？”

“有違品德……於理分歧……”他反覆這幾個字眼，而後笑意驀地褪去，隨即起了身穿過屏風，拿起掛在牆壁上的一柄寶劍便要疾步衝去內裡。

徒留容妤一人站在沈戮麵前。

“殿下可否準予臣婦出宮見家人？”容妤截斷了他的話。

沈戮嘲笑道：“倘若我偏要走這條天理難容之路，你又能奈我何？”

容妤哽咽一聲，“殿下乃東宮太子，決不能錯上加錯。”

“殿下……你……為何拿劍……你要做甚麼？！”

“你昨夜可不是這般無情的。”

瞬息間，沈戮下顎一緊。他麵上神采雖毫無顛簸，可週身氣味已經森然駭人。

沈戮看得出她眼裡的不耐，端起麵前的白瓷盞輕抿了一口茶，眉心不自發地緊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