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猛地愣住身形,他一回身,森冷眼神直探容妤眼底,“你我之間的承諾,又何止這一次?”
容妤慚愧的臉頰發燙,恐怕沈止在這會兒來到此處,撞見這幕要心生曲解,便倉促作揖道:“臣婦便不打攪殿下雅興,臣婦這就辭職。”說罷便要吃緊拜彆。
“瞧皇嫂,竟怕成了這般。”沈戮直起家形,不覺得然地負手繞過她,側目打量她背部,“方纔還叮嚀我為你帶上耳墜的,那會兒的你,可要嬌嗔得很。”
他這番言辭,反倒是要陷她入自作多情的地步裡了。
她敏捷轉過身形,目光落在他衣衫上,天青色……
“你倒是說說看,我該如何恕你的罪?皇嫂,你,又何罪之有呢?”
容妤猜疑地皺起眉。
“我但願……”話未說完,容妤就發覺到了不對勁。
當時是她吵著要養金鯉,候府裡冇有水池,她就養在青花缸裡。
“皇嫂不必瞻前顧後,我不管做甚麼,都是為了你與皇兄著想的。”沈戮瞥一眼容妤,順勢道:“太後宴間非常對勁你們列席,還要我安排過冬物件送至你殿。”
半晌過後,衣料窸窣的聲響落進他耳。
再抬頭去看,月華一點點地浮出雲層,如緞麵普通罩在他臉上。
可惜換了水後,她的金鯉很快就死了一隻。
舊事漫心頭,容妤神采有哀慼。
他俄然問起這話,令她不由自主地憶起曾經。
沈戮淡淡笑過,撩起裙裾,坐到亭中鋪著老皋比的座上,頂風拂麵時,他閉眼道:“我徹夜喝了很多酒,這會兒有些神態不清,還是要吹吹這夜風才氣散了酒意。”
容妤下認識地推開他手臂,極其惶恐地看著他。
容妤不敢迴應,一顆心七上八下,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容妤不由得起了怒意,脫口而出:“殿下言而無信!”
容妤一頭霧水。
沈戮冷下臉,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容妤,聲音冇有一絲豪情,“誰給你的膽量,竟敢在本太子麵前以‘我’自稱。”
他竟曉得這事?可他……他是如何曉得的?
沈戮看了看她,見她鼻尖已經凍得發紅,竟覺如許更都雅些,顯得她麵色紅潤了很多。
“言而無信?”他反問,“你也配同我講這四個字?”
沈戮心頭一陣,嘴角笑意深陷。
“有何不配!”容妤竟敢頂撞起他:“疇前去事,豈能成你次次熱誠我的把柄?”
頃刻間,容妤看清了他模樣,她倒吸一口冷氣,大驚失容,酒意都在刹時減退了。
沈戮打量著她這副模樣,竟是一皺眉,俄然低聲道:“俸祿之事,太後並未同意。”
但他卻冇有立即抽回擊掌,冰冷指尖似遊龍普通劃過她暴露在夜色中的玉白脖頸,所到之處驚起幾番酥麻,令容妤忍不住瑟縮了肩頭,似有見怪的唸了句:“夫君的手好涼,妤兒很怕涼的。”
“殿下……”容妤沉默好久,終是忍不住先行開口。
他那可駭的模樣令容妤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連同氣勢也褪了去,慘白著臉囁嚅道:“臣婦……是臣婦魯莽了,還請殿下恕罪。”
他終究開口道:“如果怕涼,你但願夫君該如何做呢?”
可金鯉長得快,待小魚苗長成大魚,那青花缸也不敷養了,他就要她帶來他皇子府裡的假山池子裡養。
容妤大駭,她麵露惶恐,惹得沈戮眉頭舒展,一把抓住她手腕,她嚇得要馬上將手抽回,他卻死死扣緊,憑她的力道,底子冇法與之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