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冇多想,已經把湯遞到了唇邊。
洛白點了點頭,將視野轉向了顧宸的方向,“北召那頭呢,是如何個說法?”
“卿藍?”
“估摸著是不籌辦管她了?”
他躊躇了一下,瞧了瞧相爺,又瞧了瞧主子。
“娘娘,娘娘……睜眼瞧瞧啊……娘娘,娘娘……”
卿藍的臉微微一僵,轉眼卻又規複了笑容,她低頭摩挲著她的手背,遲遲不敢昂首,“如何會呢,娘娘看卿藍,不是……不是過得挺好的嗎?”
冷宮裡頭的咳嗽聲不竭,服侍的丫頭捧著分毫冇動過的食盒,擔憂地往裡頭瞧了一眼,最後還是搖點頭,走進了冇幾個足跡的雪地。走著走著,迎頭就碰上小我,這一昂首,倒是嚇了一跳。
一片混亂狼籍中,一個沉著降落的男聲俄然響起。聽到這聲音,卿藍雙肩猛地一抖,瞳孔舒展了起來。
“好啊,好久冇有嚐到卿藍的技術了,還真是馳念得緊呢。”
“他們冇有難堪你嗎?”
卿藍聞言手上的行動猛地一頓,湯水灑了很多,幾乎就把手上的碗翻到地上。眼淚窩在眼眶裡,把眸子子燒得火辣辣地疼。
“卿藍……”
夏梨此時正順著璿璣的視野往外頭望去,冷不丁被她這麼一拽,嚇得心尖一顫,轉頭猜疑地問道:“卿藍,如何了嗎?”
夏梨對她衰弱地一笑,伸手接了過來,可她卻僵動手與她較量,遲遲不肯放開。
不知是因為下午剛喝了藥,還是因為病了身材弱,夏梨早早地就睡下了。可睡夢中,她卻模糊約約地聽到有人在喚她,那聲音聽起來耳熟得很,就彷彿……彷彿卿藍一樣……
“喵!”
夏梨愣愣地低頭,望向她暖和粗糙的手,心頭驀地就狠狠地一酸。
卿藍滿身顫栗,顫巍巍地捏動手絹給她擦著臉上的汗和源源不竭湧出的血,口中唸唸有詞,“娘娘,娘娘……”
夏梨隻當她是捨不得,便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之前嬤嬤不是常常跟你說,這在宮裡頭當差都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現在你終究能出宮了,不是應當歡暢麼,怎生是這副期呐呐艾的模樣?”
“回皇上的話,娘娘感了些風寒,已經讓太醫去診斷開藥了。”
她剛開口,一口暗紅髮黑的血就從她的口中噴了出來,黏稠腥臭的血落在卿藍的手上,與她慘白的膚色構成了極致的發差。她望著本技藝上的血,神采白得幾近透明。
“是時候給無瓊一個交代了。”
“這不是正順了皇上的意麼?”
言罷,她捏了捏卿藍的手,算是安撫。
夏梨點點頭,聲音很衰弱,“歡暢,當然歡暢。”不過,轉念她又俄然想到了數日之前聽到的話,因而趕緊攥緊了卿藍的手,詰問道:“傳聞你被打入死牢了,是真的麼?”
夏梨將空碗擱到了一邊,一頭霧水地笑望著她,“這是說哪的話,如何就扯上做牛做馬了?”
“淵正帝環境堪憂,常常連著幾天也睡不醒,政事隻能全都交由太子打理,太子對這事的態度很有些含混,遲遲冇有表態,並且娘娘被關在冷宮這麼些日子了,也冇個孃家人來講個話,估摸著……”
“卿藍,走。”
夏梨探頭往外頭望瞭望,口中唸叨:“平常這宮裡頭一點動靜也冇有,本日卻不